不過這人是真有本事的,永安在她的調理下,身體好了很多,晚上也能睡上一整夜,臉色看起來也越發紅潤了點,不像以前,蒼白得讓人擔心。
叨婥對這位大夫的稱呼,也從洪大夫,轉變到了洪姐。對於叨婥的嘴甜,洪姐倒是很受用,一有空閒就教叨婥一些辨毒的常識,善財在那天見面後又下了幾次藥,都被叨婥給一一識破。
閒暇時,兩個人會聊天,主要是談談永安的身體,叨婥的精神有點不濟,洪姐看了看她的氣色,“你身體最近不好。”
被這麼一提點,叨婥倒想起來了,落在自己身上的毒還沒有解,大概對晉陽被髮配到邊關直接事情不滿意,啟橫一直沒有找過自己給解藥,而三月之期也很快要到來了。這段時間被永安懷孕的事情分去了所有的心力,以至於她都沒有去想這件事,不知道啟央現在如何了,他姐姐是否為他解毒。
“把手伸出來,我看看。”
一個產科醫生,能看什麼病啊,但是看在洪姐教了自己這麼多的藥理知識的份上,這點相信還是要有的。
洪姐的手指在叨婥的脈搏上輕輕敲了敲,臉上現出一點點困惑的表情,“好像是中毒了。但是什麼毒……”
她放開手,正色問叨婥,“最近善財又拿你試藥了。”
和啟央啟橫的事情不能被知道,叨婥點點頭,把這罪掛在善財頭上,對她也不冤。
“你不需要掩著她,該給點教訓的時候還是要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這毒我好像沒見過,不過善財不敢對你使致命的毒藥,你還是像她討了解藥吧。”
叨婥點點頭,心裡卻在叫苦,這解藥的影子都沒有,她也不希望啟央再為自己冒險了,畢竟現在的那份心思已經沒有了,如果真的虧欠上,那就真的是虧欠上了。
掐著手指算,毒發也就這幾日,不知道以前吃下去的那些藥丸能不能保她不死,又會不會疼得很難看。
還有希望,永安能不發現。
就這樣過了兩日,早上的時候,叨婥在寢宮的床上醒來,忽然感覺到下腹有一股疼痛,慢慢的延伸下來。這種疼痛帶動著麻痺的感覺,一點點蔓延到心臟上來,周遭的一切都像是靜止了,身體裡的聲音卻超乎想象地清晰,叨婥甚至還能聽到關節崩斷的聲音。
很疼,很想大叫,但是身體動不了,連微小的抬起手指頭都不能,動也不能動,身體裡的疼痛沒有辦法宣洩出來,變得更加可怖。
汗如雨下,感覺有一股鹹腥味在自己的口中蔓延開來,叨婥閉上眼睛,疼,很疼。
如果此刻有誰開門進來,就會看見一副很可怕的畫面,叨婥的全身都在痙攣,嘴巴里不停的吐出鮮血,眼睛圓瞪著,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。
疼痛沒有盡頭,那種麻痺的感覺漸漸轉化成針刺的疼痛,一點點扎著她的心臟,叨婥甚至覺得,就算此刻死去,也是一種幸福。
幾番快要熬不住的時候,眼前總是浮現永安的臉,血色瀰漫,卻依舊能看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睛。
就算死也要挺住吧。
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,漸漸才有了一點生氣,叨婥的手指動了動,牽連著全身都是痠痛,太難過了,比上次難過了好多,到底是什麼古怪的毒藥。
伸手往嘴邊一抹,手掌都跟著一片血紅,叨婥想,這樣以來,自己恐怕是活不過幾日了。
在床上耽擱了好一會兒,能起來已經是不錯了,叨婥吩咐碧兒拿來熱水,清洗了全身,那些貼身的衣物全部被汗水溼透,可以想見當時的慘狀。
但是今日約了永安去後花園賞花的,叨婥深吸一口氣,對著銅鏡拍拍自己的臉頰,不要這麼慘無人色,被永安看出來,惹得他操心就不好了。
“王夫,皇上吩咐,讓你去御書房。”
倒,以前不知道皇上是永安也就罷了,現在明白了事實,對皇上的命令總是沒有辦法拒絕,但是叨婥奇怪,明明說好了去後花園,怎麼永安臨時反悔了呢。
“告訴皇上,我立刻就來。”
又對著鏡子照一照,拍拍臉,這才深吸一口氣,慢慢走向御書房。
永安在今天上早朝的時候,得到了一個很不好的訊息,他們安排了幾次圍剿叛軍的行動,安排周密,卻偏偏臨近了,對方都像是得到訊息一下,留下些破銅爛鐵讓他們撿。
是軍隊裡出了奸細,還是不小的官。
永安有時候覺得,自己是多想了,但是就是因為他多想,在這麼多年的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