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出去砍頭那就慘了。
“啟央,怎麼,到現在你還替你姐姐掩著。”
“皇上,姐姐的去處,啟央不知道。但是啟央知道,姐姐的逃婚,皇上也有錯。”
叨婥抓了一把啟央的手臂,在大殿上直接頂撞皇帝,而這皇帝才剛剛把他們家趕盡殺絕,豈不是找死。
“柳啟央,你找死。”
“皇上,啟央一介男子,本就依附孃親胞姐為生,如今娘和姐姐一個遭受不幸,一個不知所蹤,啟央要走的路,本來就離死不遠了。”啟央的臉上沒有一絲畏懼,他盯著皇帝的眼睛,“永安候是皇上的胞兄,我們這些賤民不敢說三道四,啟央只是為姐姐叫屈,輔佐皇上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卻連喜歡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。”
“住口。”皇上大聲地喝止,“柳啟橫在大殿之上公然對永安候不敬,本來就該死。”
叨婥打了個寒戰,對自己多年的部下如此狠心,若不是這個皇上太過於蠻橫,就是她對哥哥永安候在意的可以。
腳步慢慢地走近,“柳啟央,你可知道,你被關押這幾天,京城有多少達官貴人為你求情。先是戶部尚書、禮部尚書,接著是朕的老宰相。裕親王對你倒是真心,託了那麼多人,甚至願意把自己的爵位都給拋了。只可惜……”
話撂在這裡,叨婥明白皇上不會讓啟央好過,他們出發前,那些女人就說了,啟央要派去永安候府做奴才。皇上斷斷不會為了他賜婚,大概是把對柳啟橫的憤怒轉嫁到她弟弟的身上。
“皇上,啟央什麼都願意承受,只是一班奴僕都沒有過錯,請皇上放過他們。”
“你自身都難保了。”腳步慢慢地靠過來,停在了叨婥的面前,“你把頭抬起來。”
叨婥戰戰兢兢地抬起頭。
“你是柳家的小奴才?”
“是。”
皇上轉頭對啟央說,“你想為他求情。”
啟央抬頭看了一眼皇帝,視線轉回到叨婥身上,他不知道現在他的立場,是為叨婥說話好,還是和他劃清距離好。
“你的身邊就跟著他一個男丁,”皇上頓了頓,“他和你姐姐什麼關係?”
叨婥焦急搖頭,這要是讓皇上誤會自己和柳啟橫之間的關係,她就必死無疑了。啟央也在皇上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愣住了,他沒有想到自己把無依無靠的叨婥帶在身邊,居然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。
“不,皇上……”
“永安候府正少了一名馬伕。”皇上慢慢蹲□子,視線盯在叨婥的臉上,“如果你惹得永安候半點不痛快,朕就會砍了你的頭,明白嗎?”
“是,奴才知道。”叨婥的整張臉都要低到地下去了,她不敢抬頭看皇上,深怕對方一個不悅,自己的項上人頭,就得和自己分別了。
皇上滿意地點點頭,站起身來,“來人啊,把他們兩個給我帶下去。”
皇上太可怕了,一路上叨婥都在揉自己的胸口,果然身在高位,氣勢就是不一樣,她現在都在後怕,若剛剛皇上的心情再不好上哪怕一分,自己鐵定已經見閻王去了,也許陰差陽錯能回家也說不定。
“對不起,是我連累你了。”啟央摸摸她的腦門,言語裡都是自責。
叨婥搖搖頭,她雖然一直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別的男人,但是早上見識了凶神惡煞的女人、摟在一起嚎啕大哭的男人。讓叨婥覺得,這個世界就是男女顛倒的世界,男人在這個世界裡太過於軟弱。啟央讓她很驚訝,他像個正常世界裡的男人,不會哭哭啼啼,不會怨天尤人,從他臉上緊繃的肌肉可以看出他的隱忍,以及堅強,他甚至還想過保護自己呢。
“你放心,我知道你和這件事情並沒有關係,我會想辦法幫你逃走的。”
叨婥點頭也不是,搖頭也不是,只能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。
啟央在她的笑容裡愣住了,然後有些不確定,擔心地問,“你和我姐姐,是不是,真的……”
“我不認識你姐姐。”叨婥搶白,來這個世界以後,自己說上話的人,滿打滿算就兩個,一個啟央,一個皇帝,她怎麼可能認識柳啟橫,還和她有什麼關係。“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僕人,實際上,很多事情我都不懂。”
啟央像是鬆了一口氣,“你不是就好。否則的話,去了永安候府,恐怕有人會為難你。”
應該是永安候,叨婥想,差點成了柳啟橫夫婿,又被皇上那麼精心保護的男人,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“永安候,很可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