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起吃早餐吧。”蕭君墨開口:“十分鐘後我在樓下等你。”
“你上班不會遲到?”正常情況下,不是八點都該刷卡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嗎?
“會遲到,但對我來說,有些事比上班更重要。”
簡惜轉頭看著窗外的陽光,心湖泛起細微的漣漪,唇角也情不自禁地彎起。
兩人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,過了會兒,她才說:“蕭君墨,我現在在警局。窠”
“哪個區的?”
簡惜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牌子:“青羊區。”
掛了電話,簡惜依舊坐在椅子上,嘴邊還掛著淡淡的笑,偏過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孟承正。
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的,簡惜收回視線,把手機放回包裡,而孟承正已經朝她走過來,而他的手裡拎了一個袋子,簡惜看到袋子上面印有早餐店的名字。
“你的胃不好,最好還是吃點東西。”
孟承正把裝著早餐的袋子遞過來,簡惜沒有伸手去接,冷冷淡淡地,起身要走。
“如果你不想見到我,我可以馬上走,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。”
孟承正望著簡惜秀氣的側臉,素來冷峻的五官輪廓有些柔和,他把袋子放在旁邊的椅子上,自己轉身走開了。
簡惜聽腳步聲遠去,才低頭去看袋子裡的早餐。
她越發看不懂孟承正的意思,她盯著那些熱騰騰的生煎,眉心越擰越緊,不管這次孟承正又想利用她達到什麼目的,她都不會再讓自己成為棋子,更不願意欠他什麼。
簡惜坐到另一排椅子上,至於那袋子早餐,她沒有再去看一眼。
沒多久她聽到一陣上樓的腳步聲,回頭就瞧見蕭君墨出現在二樓樓梯口,他的步子很大卻又不失穩重,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襯衫,袖子一絲不苟地捲起,露出腕間的patekphilippe名錶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簡惜拿了包就要走。
蕭君墨卻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:“等一下。”
簡惜不解地回頭,卻看到蕭君墨已經在她身邊蹲下身去。
她低頭,發現自己腳上的休閒單鞋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鞋帶,蕭君墨修長的手指正捏著兩根鞋帶,有條不紊地繫著,絲毫不覺得大庭廣眾下替一個女人繫鞋帶有什麼不對。
周圍有女警察笑米米地跟同事捂著嘴小聲說著話看過來。
簡惜窘迫地杵在那裡,看著蕭君墨耐心地給她綁好鞋帶,他站起來,足足把她高出了一個頭左右,他將她攬過來,發現簡惜不動,低頭看去:“怎麼了?”
簡惜從鞋上收回目光,淺淺地勾起唇角:“沒什麼。”
他溫和地笑著:“想吃哪裡的早餐?”
“你決定就好,我都可以。”
蕭君墨看簡惜居然默許了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做出親暱的動作,眼底笑意更深,扣著她腰際的手收了收,就帶著她下了樓。
“原來上回報紙上登的新聞是真的呀!”
“蕭總好寵她呀,看來和傳聞中一樣,是因為政治聯姻不得不娶西江月,可最後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她,所以違背家裡的意思執意要和她在一起……”
旁邊的服務檯邊,幾個警員正在津津樂道一些八卦新聞,話題的主角自然是剛離開的簡惜跟蕭君墨。
“可是那簡小姐不是離過婚的嗎?蕭家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女人……”
“不接受又能怎麼樣,蕭總願意娶她就行了唄。你們剛才又不是沒看到人家蕭總怎麼蹲下來給她繫鞋帶的,你家男人願意這麼大庭廣眾之下放下身段嗎?”
空無一人的椅子前,孟承正盯著那沒動過一下的早餐,高挺的鼻樑下,薄唇微微地抿緊,麥色的大手間,是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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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,蕭君墨留宿在簡惜家裡,簡惜三番五次勸他離開,他卻硬是賴著不走。
晚上,洗澡之後,她獨自一人躺在床上,蓋著薄被,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,有些難以入眠。
她側身,透過薄薄的紗簾看向外面,月光淡淡地傾灑在地板上,她眨了眨眼睛,都說人生如夢,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又何嘗不像一場夢,離婚女人梅花二度開,還越來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