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珂淡淡道:“本上神與上仙不過同為仙僚,也談不上什麼生分不生分吧?”
慕朝雲聽她一直冷言冷語,實在有些按耐不住:“當著明人,不說暗話!摩珂,你不要再與我打這些官腔,論此事,我比你擅長!我只問你一句話,那天兩儀殿上,你的所言所行,是不是都不算數了?!”
摩珂一笑道:“七年韶光,本上神在兩儀殿所說所做,何止千萬,實不知,上仙所指為何。”
“你……”慕朝雲氣道:“那天我傷重,你在我……懷中之時……”
摩珂伸指磕了磕茶盅:“哦,你是說那天,那天我答允了你什麼嗎?”
是,自從她恢復了上神的身份,無論他如何逼問,她從未說過原諒自己,更不曾說過還愛慕自己。慕朝雲頓住,黯然道:“摩珂,說到底,你還是不肯原諒我……”
摩珂急急打斷道:“利劍穿胸之厄,形神俱滅之傷,換做是你會如何?你又為我做過什麼?我憑什麼要原諒你?!就憑你日夜守在大明宮,還是你受我那不疼不癢的一劍?天下可有這麼輕巧之事?!”
慕朝雲上前兩步,懇切道:“摩珂,我知道我叫你傷心了,可是,當日之事,畢竟與你有關。我若不破去蠱毒,便無法制止九淵連結魔域之血。我實在無法,才會狠心如此,否則,新魔尊出世,六界浩劫,轉瞬即至!此事絕非我本意,但除魔衛道,乃我輩本分,還請你能夠體諒。”
摩珂沉聲道:“是我放出了九淵,是因我而起又怎麼樣?你不必再說了,此事絕無可能!”
慕朝雲慘然道:“摩珂,你這樣,對我不公平……”
摩珂冷笑道:“公平?你又與我說公平!當年要不是你整天跟我嘮嘮叨叨,我又怎麼會為魔族抱打不平?又怎麼會墮天成魔?!你總是說天道好還、眾生平等,那我問你,什麼是天,什麼是道?什麼是善,什麼是惡?什麼是佛,什麼是魔?什麼是公道、什麼是平等?為什麼人仙神佛可以隨心所欲的享受天地所出,心安理得的受世間萬物供養,妖魔鬼怪卻連受日月精華照射的權利都沒有,只能躲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深處?這公平嗎?平等嗎?!”
慕朝雲一怔:“摩珂,你已是上神,不要再說這些狂悖之言……”
摩珂嗤笑一聲:“上神?狂悖?是啊,別的小仙辛辛苦苦修煉千年,只要有一有這些念頭,哪怕只是想上一想,便有可能墮天成魔。可是你看,本上神我不僅這樣想,我還按照我的意志這樣去做了。我曾為魔尊,統領各部妖魔,橫行諸天、傾覆六界,死在我手上的凡人、神佛不計其數,我現在卻還在這裡好好的做著我的摩珂上神,為什麼?只因為我有蔑視九天、叫六界束手的強大力量,就連諸神聯合,也不能制裁我。可是替我去死的,卻是那個十世修行、憐貧惜弱、連螻蟻尚且不忍傷害的傻瓜!這便是公平嗎?這公道嗎?你告訴我,究竟天理何在?!”
慕朝雲為她的氣勢所迫,不由自主就後退了一步,她所說狂悖無禮,大逆不道,卻可以說都是事實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摩珂看看他道:“明告訴你好了,我心中並無對錯正邪,只有實力為尊,要麼,不論你用何種方法,叫我心甘情願的忘記過去之事,要麼……就像當年你強囚我於兩儀殿上一樣,只要你能製得住我,你想對我怎樣,我無力反抗,自然都聽憑你之意。上仙,如何,你可想用青纓一試?”
“你……”慕朝雲氣結,別說此時他重傷才復,就算能勝得了她,難不成要當真對她用強?!
摩珂見他半晌無語,轉身道:“上仙若再無其他見教,便請回吧。”
慕朝雲一急,伸手拉住她:“摩珂,這些事都算是我的錯好了,是我迂腐不通世故,可我確是真心待你的……”
勁風鼓舞,摩珂揮袖震開他,沉聲道:“慕朝雲,我以上神之尊,就算我的面子不要,迦樓羅為神帝,整個神界的面子,我總要顧一顧吧?又豈能與人無媒苟合?!你曾對我說過,沒有結果的事情,就不要去做了,此事便正是如此。你我身份所限,立場不同,就不要勉強了。”
慕朝雲急道:“摩珂,我對你之心,可昭日月,又如何是無媒苟合?!”
摩珂心裡一陣惶急,酸澀不已,面上卻仍是冷冷道:“兩儀殿上,你初初知道我喜歡你時,跟我說過什麼,你可還記得?此話我言猶在耳,若你忘了,我倒可以提醒你一下。你說,你為天庭法卿、蓬萊掌門,若有私情,便是知法犯法,上愧天庭厚望,辜負師尊教誨之恩,對朋友之女、自己的弟子妄生他念,更是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