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自己的東主在官場穩住,主幕兩個才能為國為民盡力。
曹家的根基不深,雖風光了十數年,可也引得多少八旗大姓眼紅。
而旗人補缺,不管是地方上,還是京中,都是按旗份。
曹顒兄弟上位一個,正白旗其他八旗子弟就少補一個缺。而曹家女兒指婚宗室,更不知礙了多少人的路。
這些年,零零散散的,不是沒有人彈劾曹頗。
要不然,當年在直隸時,也不會因中秋節踩踏時間,他這個總督就被牽連免官。背後,有好幾重推手。
曹顒心下明白,卻只做不知,也沒有報復回去的意思。
他奉行的原則時,不與人相爭、不與人結怨,即便只是明面上。
在朝為官,什麼事能瞞過上面?多爭多錯,曹顒既是謹慎慣了,哪裡會如小丑似的跳出來,上豐下跳,讓人看戲?
今日這摺子上了,固然能讓皇上龍心大悅,可卻後患無窮。
儘管此舉確實是防患於未然,對沿江百姓是好事,可仍是過於魯莽,蔣堅忍不住開口道:“大人,地方官倉雖歸於地方,可戶部向來有監察之職,若是真查出不好,戶部也脫不得干係……,即便早年大人不是掌堂,可是張大人那邊…,要是知曉內情的還好,曉得大人是憂國憂民;不知曉內情的,怕是會以為大人故意讓張大人難看,兩堂之間少不得要生嫌隙……。”
說到最後,他不知不覺壓低聲音。
這本是兩面不討好之事,不僅僅得罪前戶部掌堂張廷玉,還有其他權貴。
另外皇上前幾日發話,地方糧倉好壞,地方主官要擔責。那些地方官員,又多與京城權貴有千絲萬僂的聯絡。
曹顒這般安排,並非大公無私。
蔣堅是他心腹幕僚,他自不會隱瞞:“是我之前想左了,面面俱到就是面面前不到……。六部裡,即便清閒如禮部,兩堂尚書也是明著寬和大度,暗地裡寸土不讓:戶部權勢更重、職責更大,如何能免俗?張大人手握戶、吏兩部大權,自是不屑也無需與我相爭;我即便不是有意,可政務之中,難免有與張大人有異之處。
皇上是務實之君,只要我立身正,得罪人又如何?有的時候,得罪人不是罪過,人緣太好方才是不是……”說到最後,帶了苦笑。
蔣娑曉得他說是李衛之事,猶豫了一下道:“大人,二爺那邊,是不是再尋兩個穩重舟師爺,過去幫襯一下……。”
曹頗搖搖頭,道:“不用,皇上喜歡真性情的人,小二也過而立之年,不當是我的應聲蟲“……兄弟齊心、其利斷金,那一套,並不適合在官場上擺出和…”
他並沒有深說,可蔣堅想想,也就明白了。
曹家堂兄弟幾個,最小的已經到知府任上,要是擰成一股繩,即便並非不可撼動,可勢力也不小。
若是長房與二房分開說,就不礙了。
長房雖顯赫,可人丁單薄;二房出仕的兄弟多,可自身底氣不足……
第一千三十百五十章 他人之鑑
曹顒的摺子,當日便使人送往圓明園。
到了落衙的時候。左成同曹顒打了聲招呼,並沒有與之同行;而是去工部衙署外,等了哥哥左住,兄弟兩個騎馬綴在曹顒的官轎後,直到過了西華門,才催馬近前,隨侍而行。
蔣堅見小哥們上來,並騎與之閒談。
他想起曹顒擬的那份摺子,已經初步定下去湖廣的人選,眼神就在左成身上停了停。
左成若有察覺,促狹道:“才同我分開一刻鐘,先生就想我了不成?”
蔣堅撫了撫鬍子,道:“是想起柏二爺小時候……過的真快螞蟻論壇首發,這一轉眼,柏二爺也要當爹了……”
聽了他的話,左住的目光也落到弟弟身上,眼裡都是驕傲。
雖說他記事時,左成的身體已經調理了好些,可依舊比不上府裡其它孩子,隔三差五就要小病一場,藥湯子不斷。
眼見他現下健健康康地長大,還能在義父身邊做事盡孝,為義父分憂,左住很為這個弟弟高興;加上寧家這一房,嫡系血脈只剩兄弟二人,眼見有了後嗣血脈,左住只有歡喜的。
左成“嘿嘿”笑了兩聲,小聲道:“先生竟糊弄我……瞧著先生瞧我的眼神就不對,說不定再想什麼壞事,肯定不是因這個……”
疏不間親,曹顒還沒開口,蔣堅自然不會多嘴,岔開話道:“老夫人既到京,大人這邊是不是也要準備喬遷?”
左成看出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