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是裁幫越忙,他見人就贊曹顒是孝子,拍著胸脯對人道:“兩江總督,在旁人眼中是肥肉,曹顒卻未必者不上。他要孝順母親,照顧手足;怎麼會去江南?亡首的都是流言
明明是好話,可開頭第一句卻失言;打了那些謀缺人的臉。
兩江總督天下總督排行第二;曹顒都瞧不上;那他謀得是直隸總督?
伊都立越幫越忙曹顒”跑官。之事;越發有鼻子有眼;不僅官場同僚旁敲側擊,連諄王府那邊;王爺都使人叫了他過去,專程問了他此事。
曹顒真是哭笑不得,這直隸總督;因傳京的緣故,為天下總督首位。
誰都知道直隸總督;所用都是皇上的心腹臂膀;這個缺兒壓根就不是跑官就能謀到的。
這就是為何才人敢盯著尚禾空出的兩江總督缺,卻無人惦記正空著的直隸總督”
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跪
保定府治地清苑城外十里,接官亭。
從接官亭到清苑西門十里官道,已經灑了清水,道路兩側,早有官兵佇立,將打算從西門進城的百姓驅開。
接官亭裡,在眾人的簇擁下,端坐兩人,都穿著錦雞補服,正是執掌直隸民政的巡撫李維鈞,還有回京敘職的陝西巡撫範時捷。
兩人一邊吃茶,一邊閒話幾句,時而順著官道望望西邊的方向。
接官廳內外,站著上百地方文武官員。多是直隸地方官員,還有十來個陝西官員。在兩位頂頭上司跟前,誰也不敢交頭接耳,只有老實站著。
雖說還不到十月,可是九月末的天氣也漸冷了,秋風蕭瑟,大家夥兒又是早早就出城,灌了一肚子風,實在不好受。
有兩個上了年歲的官員,已經站不住,身子直打晃,悄悄地退到後邊,倚著亭子借力,才沒有失態。
說起來,李維鈞與範時捷都算是年莫堯的嫡系,兩人都曾在年羹堯治下為官,又都是被他舉薦,才升任到的巡撫位上。
而且,兩人還有私交。
李維鈞之妻拜了範時捷之妻為母,兩人是幹翁婿。
雖說兩人年歲相差也就十來歲,如今又是同品級,可一個寒門出身,一個開國元輔範文肅公嫡孫,就算是認乾親,也是李家高攀。
李維鈞雖沒有為自詡“範氏姑爺”,可每次回京,不忘往範府請安,逢年過節,送禮也豐厚,待范家幾個“小舅子”也很是親近。
官場上,向來是花花轎子大家抬。
李維鈞恭敬,範時捷也就放下世家大族的架子,兩家多有往來。
畢竟有個“巡撫姑爺”也體面,他嫡親的女婿,如今也不過是個三等侍衛。而他自己,勳爵出身,官場了熬了這些年,也不過是巡撫。
朝廷早已旨意下來,大將軍年羹堯率平青海的有功之臣進京陛見,沿途地方官員要“恭迎禮送,
為了這個李維鈞大張旗鼓地率百官出城。
範時捷先一步抵京,得了年羹堯這幾日將至的訊息,帶著在京的陝西官員從京城趕到保定來迎接自己的主官。
早在任陝西巡撫前,他就在陝西為官,任陝甘提督。
年羹堯以一人之力,將陝西官場攪合得翻天覆地。範時捷當時是武官,沒有收受到波及,卻是冷眼旁觀,見識到年莫堯的狂傲與犀利。
任了巡撫後,他與年羹堯接觸更多。
雖說年羹堯在他面前,並沒有像對旁的屬官那樣斥罵隨心,可是範時捷也曉得,那不過是看在他是范家子弟的份上。八旗漢軍,沒有人敢、也沒有人會去怠慢范家人。
范家雖在鑲黃旗,可沒有範文肅公對太宗皇帝提議,就沒有漢軍八旗建制;沒有範文肅公向世祖皇帝建議,就沒有滿漢共治的朝局。
範時捷同年羹堯的接觸,一直是恭敬客氣。
身為世家子弟,他看人更通透些。年羹堯這樣的倨傲性子,並非只是年大將軍身上獨有,他早年也碰到過類似的人。
世家庶出子弟,沒有受家族助力,科舉晉身,功成名就,這就是那些人的相似點。
年羹堯也不例外,他雖養在嫡母名下,卻是庶出。娶的髮妻,也是納蘭府養在嫡母身邊的庶女。
這樣的人,最是忌諱旁人對其不恭敬。
雖說範時捷沒有像旁的官員那樣諂媚與奉上重金,可是就因為他時時不忘“恭敬。二字,對了年羹堯的胃口,這兩年頗得他迴護。
這次出京數百禮相迎,他就是專程為了給大將軍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