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,對年羹堯避而遠之,總要戰機會讓皇上看到自己的“忠心”。
曹顒雖對旁人展露“官威”可看向李維鈞的時候,還是帶了幾分客氣。
今日能有這般場面,是李維鈞給他面子,他自然回之以禮。
新督撫舊總督,和和氣氣,一直持續到傍晚的接風宴上。
接風宴,就設在保定府最大的酒樓“隆戍樓”。
酒樓附近,已經由出動官兵戒嚴。
酒樓裡,樓上樓下襬了二十多桌。除了 來迎接新督撫的地方文武官員,還有保底府有頭有臉的鄉紳代表。
因曹顒是頂頭上司,主動上前敬酒的官茛,神態越發恭敬,這就包括平素裡那李維鈞頭疼的那些權貴子弟、王府奴才什麼的。
李維鈞貢生出身,從知縣熬起,在仕途熬了二十多年,才到巡撫位,並沒有什麼根基,所以早年才會依附於年羹堯。
雖說當著年羹充的面,大家都恭敬,可京城權貴,背後說起年羹充也都帶了瞧不起。漢軍、庶子,加上運氣好,在皇上門下當奴才,逕才有今日體面。
曹家包衣出身,雖也為人 詬病,大家背地裡也要說唱的;可同李維鈞相比,則是實權權貴。
得罪李維鈞沒什麼,大不了丟了差事回京便是;要是得罪了曹顒,過節說不得就要延續要京中,給家族惹禍。孰輕孰重,眾人心裡有底,酒桌上便高低立下。李維鈞雖掛著笑,可是已經帶了不自在,望向曹顒的時候,帶了幾分遷怒。人走茶涼,令人心寒;人未走,茶就涼,則令人著惱。
曹顒察覺出氣場不對,回過頭吩咐了兩句,制止了接下來的敬酒。他可不想鬧一出新舊督撫不合的笑話,那樣的話很是麻煩。針鋒相對的話,顯得氣量小;退後一步的話,顯得性子怯懦。
雅間中,只剩下幾位品級高的陪客,主管民政的直隸守道,執掌司法的直隸巡道,還有分管直隸軍政的幾位提督、總兵、副將們,若是沒有旁人在,曹顒願意給李維均一個臺階,再說說十三阿哥將他們兩個官職互調,這“攤丁入畝”又是李維鈞弄出來的,保持良好關係,有個詢問的地方,也不是壞處。
可眼下,桌上這幾位,都是四品以上官員,其中提督為從一品,與曹顒同品級。
這些武官,本不是曹顒能轄制的。偏生曹顒這次下來,有練兵旨意。要是這個時候讓他們看了笑話,往後打交道就失了先手。
曹顒只能端著新總督的譜兒,少說少作。
不過他這番架勢,還真將同桌上這幾位地方大員給鎮住。
連原本想要說兩句酸話的李維鈞,都帶了幾分小心,生怕自己方才的情緒被曹顒嫉恨,端著杯子,很是客氣一番。
兩個道臺是巡撫衙門直屬官,對於上峰,只有恭順的。
那幾個武官狐惑不定,他們品級高,手中收集到的曹顒與資料與巳下官芝麻官的要詳細的多。除了曹家的親戚關係外,還有曹顒這些年為京官的政績與口碑。
政績這邊,太僕寺、內務府、戶部皆 有建樹,一路升官,倒也不單單是靠長輩餘蔭。
口碑的話,待下寬泛,與同僚和氣相交,待上峰敬而不媚。怎麼尋思,都是溫文儒雅、老好人的做派。
眾人都以做好準備,如何與新總督打交道,沒想到傳言有誤,這新總督並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平和。幾位武官,面上不動神色,心中都暗暗思量。
曹顒掛著兵部尚書,提饋俱聽其節制,就是與曹顒平級的兩位提督,也要以曹顒為尊。地方軍政,豈是那麼好插手的?這裡面的貓膩多,最是不能細究。看著曹顒不冷不熱的,眾人心裡就沒底。一時之間,酒桌上的氣氛倒是熱絡許多。
方才還都坐著看熱鬧的眾人,現下都堆了笑,開始端著酒盞,往新總督身邊敬酒。
遲了一步,沒湊上前的,也沒有閒著,笑盈盈地對李維鈞說些“恭喜”的話,說的很是動聽,彷彿李維鈞不是去任副堂,而是就要封閣拜相。曹顒已是瞧出這幾位武官的打算,是想要在酒桌上套套交情,好探真正負責練兵之人,皇上還沒派下來,曹顒自不會同他們幾個摻和。
約摸桌上的人都差不多敬過自己,曹顒站起身來,主動提起酒盅,敬了全桌,而後以“不勝酒力”、“旅途睏乏”為由,離開酒樓,回了驛站。
因早年總督衙門不在保定,所以這邊沒有專門的總督衙門。上一任直隸總督兼巡撫事,所以總督府也是巡撫衙門。
為了給曹顒騰地方,李維鈞已經將巡撫衙門內宅騰了出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