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皇上四位皇子中,年紀最幼的福惠生母身份最尊貴,母族年家又得皇上隆恩。
有年羹堯與隆科多的發跡在眼前,多少人惦記著從龍之功。權勢與富貴。晃花了眾人的眼,讓他們選擇性地遺忘“九龍奪嫡”時的慘烈。
在眾宗室女眷的湊趣中,回到孃家的初瑜與五格格,也少不得陪著應
初瑜身為曹家女主人,往來應酬慣了的,人前向來好脾氣,陪著笑臉。與過來打招呼的女眷都能說上兩句;五格格卻是應付了一會兒,就不耐煩,拉著初瑜避了出去。
姊妹兩個去的不是旁處。正是五格格出嫁前的院子。世子夫人博爾濟吉特氏得了訊息,帶了幾個丫鬟,親自送了些茶與乾鮮果品過來。
因需要應酬的女客眾多,初瑜與五格格也不留她,道了謝後,便請她去陪七福晉。
待博爾濟吉特氏走了,五格格嘆了口氣,道:“也難為大嫂子,這兩年額娘身子骨不好,府中家務都有她料理。”
早年七福晉並不喜歡博爾濟吉特氏。嫌她不夠伶俐,這十多年相處下來,倒是逐漸融恰起來,連五格格也樂意與長嫂親近,家和萬事興,看著王府這邊和睦,初瑜只有歡喜的,便道:“額娘也只信她,換了旁人管家,額娘還不放心。”
姊妹倆閒話兩句,說起即將出嫁的七格格,五格格猶豫一下,道:“聽額娘身邊的老嬤嬤說,咱們這位妹夫,身邊可有兩位經年的妾室通房,都是長輩所賜。
七妹妹年紀幼也不知能不能彈壓得住?”這件事,初瑜也是聽說過的。
對於此事。七福晉很是不滿。可年熙的年紀在那裡。要是真沒有屋裡人,倒是要叫人費思量。
“既是嫁到京中,在阿瑪、額娘眼皮底下,年家還敢給七妹妹氣受不成?五妹妹就放心吧!”初瑜到是不擔心,就算年熙有了房裡人,也都是婢妾,想要打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。
五格格的婆家,可不比曹家人口少。裡裡外外好幾層長輩。
她是受過婆家長輩的氣的,見初瑜不以為意的樣子,冷哼了一聲,道:“大姐姐說得輕鬆,你當年家跟曹家似的。將媳婦當女兒待?就算七妹妹封了郡主,與人家做媳婦,還是得三從四德
初瑜聽她說話帶刺兒,不想與她拌嘴,便笑笑沒有說話。
五格格見她儀態雍容,眉眼愜意,覺得無比刺眼。她摸了摸自己乾枯的臉,再望向長姐依舊白暫水嫩的面龐,心中說不清楚到底是嫉還羨。
明明初瑜比她大五歲,看著彷彿比她還要年輕。
五格格挑了挑眉,嘴角露出幾分嘲諷來。笑道:“皇瑪法在世時,要平定準格爾叛亂,用了四、五年的功夫;如今厄魯特叛亂,怎麼也得幾年功夫。都說西北苦寒,大姐姐就捨得大姐夫吃苦,不用使兩個妥當人過去?”
說到這裡,她頓了頓,狀似不經意地道:“知根知底的,總比外頭領回的人強。”
初瑜早就想過此事,知道丈夫被點了糧草官後,她專程去信提及此事。現下丈夫的回信還沒到,不過根據她對丈夫瞭解,九成不會同意此事。
她沒想到方才還好好的五格格,這就翻臉,陰陽怪氣地說起自己家事。
初瑜心下詫異,面上卻是不顯,端起茶盞,吃了一口茶,從容道:“勞煩五妹妹費心,我也正想著此事。已選好了人手,只等額駙允了,就使人送到西北。”
五格格故意那樣說,就是想要看初瑜捻酸吃醋的醜態,眼下見她不動如山,自己到是氣了個仰脖,呼呼地喘著粗氣,神情已是變得僵硬。
初瑜怕她鬧騰起來,人多眼雜的。讓旁人看了笑話,便起身道:“五妹妹先坐,我有些事尋額娘。”說罷,不待五格格說話,帶著丫鬟出了屋子。
五格格看著她的背影,原本緊繃繃地小臉一下子迷茫起來。
初瑜出了五格格院子,卻沒有往七福晉的正房去,而是尋了處偏廳坐了,叫丫鬟去請世子夫人。
看到她在這裡,博爾濟吉特氏有些意外,道:“大姐姐,您怎麼這這兒?這邊亂糟糟的,哪是歇腳的地方?要是大姐姐不嫌棄,就去我的屋子吃茶”
“快要開席了,還折騰甚?我請弟妹過來,是想問問,弟妹在額娘身邊,可曾聽額娘提過五妹妹最近是不是身子不舒坦?”初瑜問道。
“大姐姐瞧出來了?”博爾濟吉特氏道:“上個月昏厥過一次,額娘特意過去瞧了,說是脾弱血虧。太醫給開了兩個方子。說是得慢慢調理。”
初瑜皺眉道:“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