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太福晉,實是太招人厭了些”,
這樣抱怨的,不只曹顒一個。
莊王府海淀花園,提著燈籠,在前給十六阿哥照亮的趙豐心中也嘀咕著。
他側著身子,偷瞄了十六阿哥一眼”看他滿面寒霜,曉得自己這位主子的耐性怕是要到頭。
他猜得沒錯,十六阿哥確實如此。
這個側福晉,是太福晉的外甥女,太福晉做主抬進來的,也是滿州大姓,只是旁支,所以家中很是巴結太福晉這個親戚。
早在選秀前,她就來過王府小住。只是十六阿哥為避嫌,除了在太福晉處見過兩遭,並無私下往來。
雖說是太福晉做主,在選秀時求了皇后,讓皇后直接指的,但既納進王府,十六阿哥也就勉強接受。
畢竟是個十五、六歲的美人,又是名正言順的側室,洞房花燭,十六阿哥也生過憐愛之心。
只是這份憐惜,同十六阿哥與十六福晉十幾年的夫妻之情相比,就算不得什麼。
因此,為了給妻子留體面,不讓妻子太傷心,十六阿哥每月裡還是大半月宿在妻子住處,這位新進門的側福晉與其他福晉那裡等同,一月一、兩天,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偏愛。
太福晉雖提點了十六阿哥兩遭,可也沒有理直氣壯讓十六阿哥“寵妾滅妻”的道理。
等到皇上移駕暢春園,太福晉便尋住機會,只帶了側福晉來海淀,又不許十六阿哥回京,這是耍讓側福晉“獨房專寵”目的無他,不過是為子嗣。
太福晉現下雖籠絡弘普兄弟。可不用想也知道,等她外甥女生下阿哥,弘普兄弟就要靠後。
十六阿哥宮裡長大,見識過後宮女子的心計,哪裡還看不出太福晉的用心。
只是太福晉用孝道壓著,他心中不滿,面上還要順從。
畢竟太福晉七十多了,不用別的,只需腦袋上包個帕子,稱病不起,就讓能十六阿哥夫婦背上“逆子惡婦。之名。
十六阿哥早先並沒有遷怒於側福晉,但是也做了防備,讓趙豐悄悄地她的飲食中動了手腳,使得她暫時不能受孕。
這次太福晉強逼著十六阿哥留在海淀,還讓他在側福晉屋安置,引起他的反感。
同宿三晚,他碰也沒有碰側福晉。
不是遷怒,是想要看看側福晉的品性。若是側福晉心裡想著他,他樂意順水推舟地寵愛一二,也哄得老福晉不再找茬;若是側福晉心裡看重的是旁的,他也不缺女人。
可是今晚,當太福晉陰陽怪氣地為側福晉“做主”時,十六阿哥就曉得,這個女子往後就是擺設。
他停在院子門口,看著亮著燈火的正房,低聲問趙豐道:“讓你換的藥,換了?。
“是,爺!”趙豐硬著頭皮道。
十六阿哥眯了眯眼,這才大踏步地進了院子。
趙豐忙小跑地跟了上去,正房已經有人聽了動靜,有個身形高挑的丫鬟出來挑竹簾。
“爺回來了”隨著嬌滴滴的聲音。一個旗裝美人,從簾子裡露出半張粉面來。
這就是那側福晉,十六阿哥伸出胳膊,摟了美人進屋。
趙豐自是識趣,等竹簾撂下,才轉身離了側福晉的院子,去隔壁他的住處。
想著太福晉的強硬,還有側福晉的得意,趙豐不由撇撇嘴。
這些人啊,難道不知道誰才是王府真正的主人。
母以子貴,妻以夫貴,若是沒了母子、夫妻情分,總有她們後悔的那日。
到底是女人,頭髮長、見識短?她們以為,十六爺承繼莊王爵位,是十六爺“高攀。”卻忘了十六阿哥是先皇皇子,今上皇弟。
十六爺能得先皇寵溺,皇上信任,自有過人之處,豈是她們能隨意擺佈的。
趙豐侍候十六阿哥二十多年。曉得自己主子的性子。他要是不痛快了,也不會讓旁人痛快。之所以前邊忍了太福晉這許久,除了愛惜名聲,也因為可憐老太太七十多歲,孤苦伶竹。
這一年多相處下來,太福晉步步緊逼,這可憐也成了可恨。
他一夢正酣,睡至天明。
等到天亮洗漱完畢,用過早點,趕到側福晉院子外侍候時,就發現這院子裡侍候的丫鬟婆子都戰戰兢兢,提了十二分小心,再也沒有昨晚的得意與歡喜。
少一時,十六阿哥神清氣爽地從上房出來時,身後跟著低著頭個女子,不是旁人,正是側福晉的貼身丫妾。
趙豐見狀,心中笑得不行,卻是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