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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顒的心中,帶了幾分歡喜。不只為自己,還為了這西征的將士。
二月初八到二月二十二,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,朝廷大軍從青海出發。千里馳行,迅速地平定了青海叛亂。
挑起叛亂的羅卜藏丹津部幾近全滅。他自己與百人逃竄,雖說最後得以逃脫,可是他的心腹與母親妻子被獲
這仗打得漂亮,震懾了青海蒙古。昭顯了朝廷的武力。
在朝廷與策妄阿拉布坦博弈這數年中,變得蠢蠢欲動的青海蒙古。終於徹底老實下來。他們也明白了,在朝廷大軍面前,他們實沒什麼可倚仗的。
在朝廷多年的轄制下,青海蒙古早已如一盤散沙,哪裡能與朝廷抗衡。
至於是否增加了年羹堯的資歷,助長了年羹堯的氣勢,曹顒都沒有想。
只要不用在輕動大軍就好,不算先前的,只算他接管西北駐軍後勤這半年,就耗銀數百萬兩。
要是再打下去,那朝廷不用幹別的。他這個戶部侍郎。也就只能兼職做“商人”尋小道斂銀子。
還有一件事,令他高興,那就是李衛升官。
他是從朝廷邸報上看到這條訊息的。李衛從雲南鹽驛道擢升為雲南布政使,離封疆大吏只有一步之遙。
不到一年的功夫,李衛從五品郎中,升為從二品的布政使,這個速度不由不令人側目。
曹顒摸了摸下巴,心中也有點吃味。自己怎麼就沒李衛的好運氣。要說那鴉片種植,首倡者還是他,卻不知皇上還記得不記得這茬。
次日,他帶著戶部隨行的司官與家人隨從,離開甘州返京。
京城裡,已是亂成一團。
不是發生了變故,而是被這“西北大捷”給弄的。
從準格爾蒙古叛亂,至今已經小十年。朝廷這口氣已經憋了十年。如今,雖說策妄阿拉布坦依舊逍遙在外,可也不敢輕易犯邊。
青海蒙古,又藉著這次平定戰亂,徹底趟了一邊。
歌德頌恩的摺子,在養心殿疊了一尺多高。
雍正心裡,也歡喜不已。
年羹堯是他欽兵的撫遠大將軍,又是他潛邸時的門人,這樣驕人的成績,很是給他長臉面。
對比之下,在西北數年卸任撫遠大將軍收復西藏的功績,也沒有過去那樣醒目。同大獲全勝的年羹堯相比,十四阿哥這個大將軍則顯得拖沓無能了些。
不過歡喜歸歡喜,雍正還是壓下了百官關於獻俘的摺子。
青海蒙古,與內蒙古、外蒙古。系出同源。有些事情,朝廷也需要有所顧忌。
議來議去,除了獎賞功臣外。雍正最後決定,召年羹堯年底入宮覲見。
之所以留出大半年的功夫,不是他不著急見年羹堯,而是為了給年羹堯留體面。除了年羹堯奉旨進京外。各地督撫也要先期進京,共迎年羹堯。
換做康熙朝,若是皇上這般待臣子,早已御史跳出來彈劾。可是現下,御史衙門卻悄無聲息,誰也不敢在“西北大捷”的喜慶節骨眼上給皇上添堵。
等到三月中旬,曹顒到京時,召各地總督巡撫進京的旨意已經下去。
按照規矩,曹顒回京,要先到御前交了差事,才能回家。為防他兩眼一抹黑,不知京城各方動態。蔣堅提前一日就在京郊的驛站相候。
等見到曹顒,他便對曹顒講述了這些日子的京城情勢。
曹顒聽蔣堅提起雍正召集外地督撫進京迎候年羹堯時,覺得不可思議。
皇上運番舉動,是不是恩太重了些?
他已經聽曉,年羹堯坐鎮西寧,就真的是“坐鎮”年前平定海西也好,年後這次大捷也罷,都是嶽鍾琪帶著眾將征戰。
固然是彰顯了朝廷體面,厚待年羹堯,也不需要外地督撫共迎吧?
“看來京城與宗室這邊,皇上是梳理妥當了!”曹顒道。
蔣堅點點頭,道:“九阿哥拘在西寧,十阿哥圈在張家口,宗室中雖各有說辭,卻也沒人敢出來叫板。”
名義是藉著“西北大捷”為了年羹堯著急招督撫進京,實際上該是雍正要插手地方吏治。
等到雍正接見,曹顒就發現,他整個人都不同。去年的雍正,老是皺著眉心,面上常露疲憊之態。就是那種將自己逼得緊緊的。令旁人也膽顫心驚的那種。
現下的雍正,帝王的威儀更盛。臉上也添了從容不迫,不知是不是解決了外患所致。
雖說甘州事務,曹顒阜在密摺中就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