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協助皇后料理宮務。像貴妃年氏,雖是風光無二,卻是極嬌貴的身子,從不為俗務費心;齊妃李氏,早年與皇后相爭,近些年與年氏不睦,又因年長色衰,早已無寵,即便想要插手宮務。也說不上話。
今上登基一年。雖封了后妃,卻都是潛邸舊人。並沒有添新人。
從這些妃嬪就宮安置上,就能看出誰是皇后前說得上話的。
近年佔盡皇上獨寵的貴妃年氏,為皇上生育子女最多的齊妃李氏,皇上的第一個妾室懋嬪宋氏,都安置在西六宮。
皇后帶著四阿哥生母熹妃扭祜祿氏與五阿哥生母裕嬪耿氏,分居東六宮。
弘晝不去央求生母,反而來央求的養母,就是因為相對於生母的苛嚴,養母更寵愛他。在弘晝的央求下,鈕祜祿氏早已答應過他,可是卻也不願他太早接觸女色,板著臉道:“要是老實乖巧的,留了就留了;要是狐媚五道的。就算你說破天來,我也要撂牌子。”
弘晝慣會察言觀色,知道她不是真惱,殷勤小意地幫鈕祜祿氏捶著肩膀道:“是曹家的姑娘,和碩額駙曹顒的堂妹。他們家的家教,是人人都要贊聲好的,自是錯不了。”
熹妃知道曹家與十三阿哥交好,在這麼多宗室格格中,皇后待下嫁曹家的淳親王府大格格也頗為親近,自是滿足弘晝的心願,樂意促成這件事。
不過她怕耿氏多心,畢竟四阿哥現下身邊還沒有人,便道:“可是說好了,就算留牌子,想要人也要等到明年再說。”
能順利討到人,弘晝就心滿意足,哪裡還敢討價還價,摟著熹妃的胳膊,美滋滋道:“兒子全聽額娘安排”。
門口傳來腳步聲,而後有宮女太監低聲請安。
是弘曆來了。
見他要給生母請安,弘晝起身,避到一旁。
看著他笑得燦爛,弘曆牽了牽嘴角,道:“歡喜成這樣?前些日子你得了棗紅馬、楠木弓,也沒見樂成這樣”。
弘晝目光閃爍小臉暈紅一片,“嘿嘿。笑著,也不答話。
熹妃叫他們兄弟坐了,問起弘曆道:“老五都曉得找額娘討人了,你這做哥哥的,想要個什麼樣的。心裡可有章程?”
弘曆知道,按照規矩,他們兄弟兩個在大婚前都要指側室。他又比弘晝排行靠前,弘晝想討身邊人,自己這邊也會提前指一個。
“兒子還沒想過這個……”弘曆說著。看著弘晝一眼,果不其然,見他小小臉耷拉下來。露出幾分緊張之色,不由心中暗笑,接著說道:“要是指人,全憑皇額娘與額娘安排。”
熹妃聽了,笑了點了點頭,很是欣慰。
先皇對弘曆的另眼相待。使得弘曆展露崢嶸,卻也將他推倒風口浪尖。
多少雙眼睛,等著他們母子兩個出錯。
弘晝選身邊人,可是隨心所欲;弘曆卻只能等,等著皇后指人,等著皇上指人。
若是自己挑人,選家世低的,目光粗鄙;選家世高的,居心叵測;選美色的,昏庸好色;選無美色的,作偽欺人。不管怎麼選,都會叫人說出不好的。
弘晝私下裡撒嬌還行,在哥哥面前,到底有些抹不開,陪著說兩句,便又一陣風地溜了。
人多口雜,即便是親生母子。也不敢太近親,弘曆便隨著弘晝一道走了。
熹妃這邊,則是收拾收拾,去皇后宮請安,順便也問問後日大選之事。後日是八旗選秀首日,閱兩黃旗。
鍾粹宮暖閣,皇后用完一盞燕窩,清水簌簌口,與路嫉嫉發牢騷道:“她們倒是會打主意,當皇上是擺設?皇上不是太宗爺,我也不是孝端後。他們眼紅年家風光,卻是不知道。有年家在前頭,自
家才能得太平。
路嫉嫉猶豫一下,道:“娘娘,瞧著幾位舅太太的意思,讓四位姑娘一道參選,倒是有些勢在必得的意思。要是娘娘一個不留,怕是要落埋怨。”
皇后冷笑道:“讓他們埋怨去。不求上進的東西。要是他們有出息些,能為我撐撐臉面,成全了他們又何妨?偏生只知道混日子。儘想要靠女人福扯過日子。”
主僕兩個正說著話,熹妃到了,有宮女進來稟告。
皇后揚聲叫進,因來的不是外人,臉上神情未收,仍是憤憤。
熹始見狀。就添了幾分小心,恭敬地請了大安。
皇后擺擺手,叫她起了,到身邊坐下。道:“正想著使人請你過單,你先看看,今年到底留多少人,心裡也好有個數。”
熹妃雙手接了,掃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