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在家安心。往後你們兄弟互相扶持,不圖大富不貴。只要平平安安就好。”
兄弟三人垂手聽了,齊聲應喏。
李氏將曹頌叫到眼跟前,又絮叨了好幾句,才叫他們兄弟下去。
“叫廚房送些吃食過來,我同二弟、五弟要好好喝幾盅。”曹顒對初瑜道。
初瑜笑著應了,曹顒帶著兩個兄弟到前院書房說話。
這敘起別情來,曹頌對天佑進學之事極為關注,對天護過繼到曹蠲�亂捕轡柿肆驕洹!�
“科舉傳家,是世家正道,咱們曹家後繼有人,大伯在天上也能安心了。”曹頌如是說道。
曹顒則是想著曹頌的一等侍衛。道:“歷來,外頭的武官大員,都要在皇帝身邊應個卯。你升了一等。外放武官最少是從二品副將。接下來,只要熬資歷就可。只是伴君如伴虎,往後行事要越發恭謹。”
曹頌嘴裡應著,心中想起陛見時的駭人情景,心裡直髮怵”
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章 遮羞
與曹家只弟的其樂融融相比,皇帝與十四阿哥,這輛兄弟的相見則顯得劍拔弩張,氣氛不那麼令人滿意。
景山,壽皇殿,大行皇帝靈樞前。
十四阿哥赤紅著眼睛,瞪著雍正。道:“我是皇上親弟,拉錫阿魯絡特氏下賤。若我有不是處,求皇上將我處分;若我無不是處,求皇上即將拉錫正法,以正國體!”
他腳邊,跪著的正是乾清門一等侍衛拉錫。
拉錫是凌晨奉旨,隨同隆科多迎十四阿哥進城。其他眾人都進宮面君後,只有十四阿哥與輔國公揆慧兩人以宗室身份,先入景山拜褐大行皇帝靈櫃。
等到揆慧拜完,往御前遞牌子請安。十四阿哥卻是沒有動靜。
顯然,他沒有那麼“迫不及待”地想要給新皇磕頭。
他在大行皇帝靈櫃前,睡著了。
他不知道,這壽皇宮周遭,有新皇潛邸侍衛四十人,正是為他一人而設。
即便他想要離開壽皇殿,也未必能如願。
因為今日是大年初一,雖說雍正免了朝賀,但是這一日也忙得不行。要安撫宗室,安撫蒙古王公。還要去太后宮請安,要召見幾位大學士,耍頒佈雍正元年年曆,還要頒外官總督以下的訓諭。
雍正沒功夫理會十四阿哥,十四阿哥睡到晚上,卻是自己個兒醒了。
他是凍醒的,這壽皇殿是安置大行皇帝靈櫃之地,殿堂裡的溫度,雖不能說滴水結冰。可是也暖和不到哪裡去。
十四阿哥是累得狠了,直接席地而臥。
等到醒來時,他已經覺得頭重腳輕,身上又飢又冷,境況好不悽慘。
十四阿哥翻身跪在靈櫃前,腦子裡渾渾噩噩,過了好半響,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人可依靠。那就是自己的生母。如今的太后。
可是拉錫早已領旨,要留十四阿哥在壽皇殿,如何肯放他走。打得旗號,就是皇上口諭,命十四阿哥守靈二十七日。
十四阿哥是什麼脾氣,哪裡是一個侍衛傳旨,就能留下的?
見十四阿哥執意,拉錫無法。只能近身阻在十四阿哥身前。
他是蒙古人,身材十分健碩。以勇武著稱,從親軍校升的侍衛。
十四阿哥卻是千里跋涉,加上外感風寒,體衰力竭,身上實沒什麼力氣。
兩相碰撞之下,十四阿哥立身不穩,跌落在地。就捱了個屁股堆兒。
從統帥十幾萬兵馬的“大將軍王”到被侍衛所辱,十四阿哥悲憤莫明,氣的險些昏厥過去。
不管是面前的拉錫,還是四周露出的人形。他終是看出來,自己想要出壽皇宮的院子,已是萬萬不能。
但是若讓他就此束手待斃,他又實咽不下這口氣。
新皇越是防範他,他就越是相信。皇父屬意的儲君就是他自己。想著那個位置本應是自己的,如今卻是讓胞兄篡奪,他悔恨不已。
早知如此,他就不該貪功,抓著西北軍權不放。
卻是撿了芝麻,丟了西瓜。
他向來不是大度的人,滿腔憤怒正無處發洩,只覺得這殿裡殿外的太監侍衛眼神都不對,好像是在嘲弄自己是個敗軍之將。
十四阿哥冷笑幾聲,正琢磨想什麼法子,處置了這些惡奴,遠遠地就傳來響鞭聲。
他凝神望去,在宮燈照耀之下,一著龍袍之人,在眾人的簇擁下,移步而來。
他眼睛立時血紅,恨不得生吞了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