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之所以低頭,不再公然與新皇為難,為的就是保住幼子十四阿哥。
若是十四阿哥真有閃失,以太后愛子之心,還不知要生出什麼波瀾。
即便大清國的太后,不參與前朝政治,卻是有權利召集宗親。
世人皆重“孝道”一個“不孝”的皇帝,如何能得到群臣擁護、百姓愛戴?
想到此處,十三阿哥出列,扶住十四阿哥的胳膊,道:“十四弟,你醉了!”
十四阿哥直等著雍正給自己一個痛快。沒想到十三阿哥會出面,有些怔住。
雍正也是皺眉,不解地看著十三阿哥。
“皇上,十四弟醉了,臣弟請旨。送他進偏殿安置。”十三阿哥恭身道。
十四阿哥此刻的模樣,委實有些狼狽。
削瘦的面龐上,鬍鬚橫生,嘴唇乾裂,身上的衣褂,也都皺皺巴巴不成樣子,哪裡還有半點皇子阿哥的尊貴。
加上他正晃神,目光呆滯,痴痴傻傻的,叫人看了心酸。
雍正的滿腹殺意,對著這樣的十四阿哥,也消減不少。他心中嘆了口氣,對十三阿哥點了點頭。
十三阿哥見狀。忙拉著十四阿哥的胳膊,引他去偏殿。
十四阿哥醒過神來,還要說話。十三阿哥使勁地捏了捏他胳膊,才使得他住聲。
雍正的視線,從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身上,落到眼前跪著的拉錫身上:“怎麼回事?”
“是奴才不好,攔了十四貝子的路。”拉錫用很是生硬地漢話回道。
雍正不僅沒有怪罪,反而眼露讚許之意。
忠於職守,何罪之有?
只是眾目睽睽之下,雍正不好說什麼,便隨意交代了兩句,仍留拉錫留守壽皇殿。
這會兒功夫,十三阿哥從偏殿出來,面露擔憂之色。
雍正見狀,心中一陣煩悶,道:“他又怎麼了?”
“皇上,十四弟雖還清醒著,但是也差不多要昏厥,身上燒得厲害,得請太醫。”十三阿哥回道。
雍正來之前,就聽人報過十四阿哥這一日的行跡,曉得他在靈櫃前席地睡了一整日。
他雖然不待見這個弟弟,可是會憤怒之下斬殺,卻不會落井下石謀殺。就讓他這麼病死了。
因此,他吩咐道:“既是如此,就傳太醫。”說到這裡,他看了看偏殿方向,道:“此處是大行皇帝停靈之地,不宜喧囂,使人將他安置到永恩殿。”
永恩殿在壽皇殿東側,現在空置。
十三阿哥聞言頓了頓,將要嘴邊的疑問嚥下,躬身領旨。
不管皇上對他如何器重,對太后與皇上母子來說,他依舊是外人。有些逆耳忠言。即便是他,也說不得。。。。。
直到初三這日。曹頌還沒看到孫珏來拜年,才覺得不對勁。
只是他也發現,對於此事,眾人都語焉不詳,就沒有在人前多問。回到房裡,他就追問起靜惠來。
聽靜惠講過康熙五十八年發生的官司後,曹頌險些氣炸了肺。
得知孫珏來京謀缺,曹頌就生出其他心思,次日一早便去西府找堂兄。
“大哥,這般黑心的東西,可不能留他在京中礙眼,總要想個法子攆了才是。”曹頌帶著幾分不忿說道:“大姐這樣賢惠,誰得了不好好愛惜,憑什麼讓他如此糟蹋?如今雖是分府別居,他也沒得著什麼教訓。反而落得個自在。”
“稍安勿躁。此事年前就安排了。只等著看好戲就是。”曹顒笑吟吟說道。
曹頌聽了,眼睛一亮,道:“就知道大哥不會縱著他,計將安出?”
如此如此,曹顒三言兩語講過。
曹頌瞪大眼睛,道:“這樣也行?要是孫家的人趕不及這個時候上京怎麼辦?別又推到大哥這邊,還是咱們受累。”
曹顒笑道:“就算找到咱們這邊,衙門也不是咱們開的,耽擱幾日也是有的。”
曹頌摸了摸下巴,尋思用不用費幾兩銀子,讓孫珏狠吃一頓苦頭,隨即想到一雙外甥身上,終是哼了一聲道:“如此,到是便宜了他!”
說曹操。曹操就到。
兄弟兩個正說著孫珏,孫珏帶著小廝,上門拜年了。
按理來說,他應當初一、初二就過來,今日初四,已經有些遲了。
誰叫他囊中羞澀,提前又沒有算計。等到想起這一茬時,這市面上的買賣鋪子都已經休年假歇業。
可是曹家東府可以不去,西府他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