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是沒法,他就便想派鄭虎過去,將孩子們接到京城。
如今,鄭虎隨同十七阿哥南下也便宜。先去江寧看看孩子們。讓他們好生準備,等到鄭虎從雲廣回來時,再一同回京。
少一時,張義與鄭虎先後腳到了。
聽說能去廣州,張義帶了幾分雀躍,道:“早先還不覺得,直回到京城,才發現那邊有幾個朋友捨不得。原想這輩子也沒機會得見,如今還能過去一遭,真是叫人歡喜。”
鄭虎笑眯眯地看著他,道:“什麼朋友,這麼牽腸掛肚的?不就是捨不得那幾頭洋馬麼?”
張義聽了,笑著說道:“大丈夫生於天地間,開開洋葷,見見世面也好。”說到這裡,道:“怎麼就沒人想著弄幾頭洋馬到京城?西洋的不好弄,弄些東洋的也好。定會是門好生意。”
鄭虎見他面皮厚,對曹顒道:“老爺您瞧瞧,這小子在在廣州待了幾年,心都耍野了。”
曹顒看著張義道:“心野不怕,中國這麼大,你想去哪裡轉,我都不攔你。出洋的話,就免了。海上風險太大,有魏信一個下落不明的就夠了。”
最近一段日子,張義話裡話外問了好幾次,都是出洋之事。
張義訕訕道:“老爺,小的只是好奇,想要去見識一下。不知為何小的總是不信魏牟就這麼沒了。要是小的有幸,將魏爺找回來,就更好了。”
曹顒搖頭,道:“海上風浪大,民船又不保準。等等吧,說不定過兩年,十六阿哥就要組織船出洋貿易。到了那時,若是你還想去,我再替你安排。”
張義聽了,眼睛一亮,道:“那小的就等著。”
因他們兩個三日後要隨十七阿哥南下,所以曹顒便放他們三日假。
回到梧桐苑,曹顒便是覺得不對。
他記得清楚,那年在廣州,張義曉得自己能回京城,不勝歡喜,並沒有表現出對廣州的留戀。
畢竟,南北差異大,北方人未必能受得了廣州那溼熱的氣候。
如今他卻生出出洋之心,為了什麼緣故?他在廣州幾年,如何不知道出洋是生死莫測之事。將丫鬟們打發下去後,曹顒問初瑜道:“喜雲這段日子,有什麼異樣沒有?”
初瑜有些好奇,道:“爺怎麼想起問這個?月初因病請過幾天假,病好了,就消假了。瞧著有些清減,並無其他異樣。”
“你使人私下打聽打聽。張義他們夫妻因何生了嫌隙。早年他還抱怨過魏信不當出海,即便不為父母,也要顧念兒女。如今,不知何故,他竟生出出海的念頭。”曹顒道。
初瑜聽了,皺眉想了想,長吁了口氣,道:“哎,這其中緣故,我大概其也是曉得。”
“哦?何故?”曹顒也生出八卦之心。
“端午節前趙同、喜彩使人送回來節禮,當時有人說了幾句。不外乎喜彩好福氣,做了知縣奶奶話。喜雲有些不自在,回去夫妻兩個有了口角。喜雲借病休了幾日,我隱隱地聽到緣故,只是她沒有說出,我也就做不知。”初瑜淡淡地說道。
曹顒見她神色,似乎對喜雲有惱意,道:“你也不必怪她,她不過是婦人見識。早年她在你跟前,比喜彩還體面幾分,如今比不上喜彩,心中不自在也是尋常。”
“主子賞出身是一回事,自己想要謀出身是另外一回事。還是額駙與我待下人太寬厚了,使得他們心裡不安份。”初瑜道。
喜雲是她的大丫鬟,出了這檔子事,她這做主子的也跟著丟臉。
趙同之所以能外放當官,是因趙同有這個本事。他雖是長隨。卻喜歡讀書,跟著曹顒去衙門。充當了幾年文書案頭,行的是幕僚事,熟悉官場規矩。
張義人際往來沒問題,買賣也能上手。但是不愛讀書,勉強認識字。
若是因他早年去廣州幾年,有了功勞,就要搞賞他,那還有吳家兄弟,這些年這功勞也不弱於張義。
“既是你的丫頭,就你看著處置。張義雖風流些,但是顧家,待妻兒也細心。
讓喜雲惜福,要是真將張義逼得出洋,哭的還是她。”曹顒想了想,道。
初瑜道:“都鬧到額駙跟前,是該敲打敲打她…”
喜雲還不知初瑜已經惱了她,聽說丈夫要跟著十七阿哥出差,既是捨不得,又帶了幾分歡喜。
不過,她還是麻利地將準備的行李,嘴裡已經說著,叫他好好當差,不要讓王爺失望,丟了自己老爺的顏面什麼的。
又道:“既是跟著王爺出門,不好叫人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