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。
旁人都說他得了新歡,實際上不過下面人安排的孝敬,他正好無聊,就將那孩子收在身邊,並未怎麼上心。
他今年已經四十九,眼看就是知天命之年,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時候,對那些**愛僧也看得淡了,到底越來越喜歡平和的日子。
自己是不在乎旁人嚼舌的,福晉卻是端莊守行之人,少不得又被人笑話一場。
雅爾江阿竟難得地生出些許愧疚,輕咳了一聲,道:“真兒呢?爺走了半個月,她這丫頭也不知想爺沒有?她不是念叨要養小玩意兒麼,爺特意帶了兩對活兔兒回來……”
完顏永佳聽了,不知可否。
且不說養在她跟前的七格格、八格格都比真兒年少,就說西林覺羅氏所出的八阿哥今年五歲,正是淘氣愛玩的年紀。
王爺只帶了兩對兔子回來,孩子們怎麼分?
明明是好事,又要攪合得內宅各人犯酸。
伊爾根覺羅氏還罷了,四十多歲,前好些年便開始不在侍寢,協助完顏永佳打理王府內務,每日裡倒是過得充實,與完顏永佳的關係也客客氣氣,相安無事。
西林覺羅氏比完顏永佳還小十來歲,年輕貌美,即便不敢直接於完顏永佳相爭,可每次在她面前總是眼淚巴巴,一口一個八阿哥想王爺了什麼的,像是誰攔著王爺見她們母子一般。
完顏永佳哪裡會在府中上演妻妾爭鋒的戲碼,只當笑話看罷,私下裡以西林覺羅氏為例,為女兒體會女子立世的艱難。
身為女兒,即便不能像男人那樣有青雲之志,也不可失了自尊自愛之心。
西林覺羅氏訥敏本是王爺嫡親表妹,出身亦是八旗名門。
若是老實參加選秀,亦有資格指給那位宗室為嫡妻,不過是門第比不上簡親王府而已;或是安安分分地在王府生活,等著家裡做主,由王爺請封側室,亦是體體面面。
她卻是心急,無媒苟合,雖心想事成,卻得丈夫厭棄。即便生了兩個阿哥,也始終不得丈夫歡心。
真兒身份尊貴,同訥敏本無半點相似之處,可同為女子,也可以其為鑑。
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?願意付出的是什麼?都想清楚了,才能活的從容,優雅自在地過日子,不讓自己陷入紛爭混亂。
真兒骨子裡對那個“表姑”庶母,很是瞧不起。
當年那場風波,她已經隱約記事。
姑母變庶母,額娘棄了正寢,阿瑪開始經常出府。
若非前幾年阿瑪找由子將這邊的上房重建,額娘還不會搬回去。
“額娘,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,若非她貪戀王府富貴,誰還能強逼她不成?女兒往後要學額娘,凡事成竹在胸,在家做個好格格,……也不會丟王府的臉……”真兒看似是個愛說愛笑的開心果,骨子裡也繼承了父母的傲骨,挺著小胸脯,道。
完顏永佳聽了這話,目光有些迷離。
一直以來,她就是活得太明白了,心越來越硬,人也越來越冷清……
真是說曹操,曹操就到。
就聽院子裡傳來清脆的笑聲,雅爾江阿抬頭望向窗外,就見一著粉的少女從門口走來,不是旁人,正是最寵愛的嫡女——真兒。
雖說完顏永佳治家謹慎,行事沉穩大方,這真兒在雅爾江阿這些年的嬌寵下,很是活潑爽朗。
儘管是嫡出,又得盡父親寵愛,真兒行事卻不驕縱,待兄長們恭敬,對弟弟妹妹友愛,盡顯親王嫡女的尊貴與大氣。
自然,私下裡,同父母相處,又是另一番情景。
雅爾江阿向來以女為榮,看到她過來,臉上也不自覺地帶了笑。
這會兒功夫,真兒已經到了廊下,不待丫鬟進來通稟,雅爾江阿便揚聲道:“真兒進來”
話音剛落不久,便見丫鬟挑了簾子,真兒眉眼彎彎地打外頭進來。
“請阿瑪安,請額娘安”真兒對著雅爾江阿與完顏永佳乖乖地請了安,笑得甜甜,露出一雙梨窩。
雅爾江阿見狀,轉過頭對完顏永佳道:“不知不覺,咱們真兒也成大姑娘,不知還能留多久……”
完顏永佳本是面帶溫柔地看著女兒,聽了丈夫的話,卻是神色一凝。
真兒已是滿臉緋紅,皺了皺小鼻子,道:“阿瑪莫非不疼真兒了,真兒才不要離開阿瑪與額娘……”
雅爾江阿聞言,板著臉道:“真是沒良心,我若是不疼你,那半車板栗是給誰?”
真兒猴上前去,拉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