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是督撫入朝常態。
可他在督察院,為天子監察百官,向來同百官保持距離,省得因私廢公。
蔡珽雖心存疑惑,卻也不會無禮的慢待一個上門造訪的封疆大吏。
內務府世家出身,尚和碩格格,以御前侍衛出仕……蔡珽心裡,見曹顒履歷尋思了一遍,猜測他拜訪自己的用意。
同年羹堯當紅時的倨傲不同,蔡珽說話行事,溫和有禮,只是有些不善言辭,氣氛有些冷場。
看著蔡珽如對大賓,有禮有節地招待,曹顒心中暗罵自己卑劣。
蔡珽不肯給宗室皇親下方,也是為自保,自己卻拒絕不了十七阿哥,有“助紂為虐”之閒。
蔡珽的一身正氣,越發顯得他“心懷鬼胎”。
等小廝奉茶後,曹顒便格那本醫聖手扎拿出來,道:“曉得大人是杏林高手,今日曹某過來,是想要請教一二。”說話問,將那本手扎推到蔡珽面前:“古人云,達者為先,這就是曹某的拜師禮。”說話間,曹顒己經起身。
蔡珽掃了一樣,卻是怔住,望向曹顒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深邃。
二萬九千二百兩,那本內務府銀行拍出的前朝珍本。他叫價叫到兩萬多兩,仍是夫之交臂的那本醫書。
他原想著是哪家王府受了那養生方子的引誘拍下私藏,沒想到卻在曹顒手中,如今又要做“拜師禮”,豈不荒唐?
堂堂總督,為自己幾手家傳的醫術,大言不慚地“拜師”?
禮下於人,必有所求。
蔡珽眉頭已經皺起,看著曹顒,道:“曹大人此話怎講,蔡某卻是聽糊塗了……蔡某自認學識有限,不敢為師……”
“蔡大人,曹某願執師禮,與大人學一方……隨意一方既好,哪怕是山楂丸也無妨……”曹顒懇切道。
蔡珽聽了,很是不解。
曹顒是皇親,也在他的“不診”範圍內。
他還以為曹顒是來替十七阿哥求方子,沒想到曹顒又說什麼方子都可。
他沉下臉,道:“曹大人戲耍老夫麼?老夫是堂堂朝廷命官,不是走街串巷的鈴醫……”說完,他便端茶送客。
這其實是曹顒的心裡話,現下十七情歌情緒不對,瞧那架勢,要走不從蔡珽這邊討到方子,絕對不會罷休。
現下肯花盡全部家當,買書討好蔡珽,也是因他向來不跋扈,體諒蔡珽的誰恢為難處,願誘之以利、曉之以情。
若是蔡珽一而開,再而三的拒他,以十七阿哥現下的情緒,直接求到御前,請雍正下旨,也不無可能。
“蔡大人,曹某隻學一方,還請蔡大人成全。。…”曹顒厚若麵皮,不肯動地方,壓低聲音到:“蔡大人也曉得,十七爺
第1169章 冰嬉
曹顒離京在即,邀了永慶與馬俊過府一聚。 因前些日子,永慶有事出京,朋友幾個尚未團聚。
老友相聚,舉杯共飲,除了時局,剩下的便是兒女之事。
左住、左成兄弟“認祖歸宗”後,戶籍並沒有遷出,仍是曹家這邊。 按照律法,旗漢不婚,馬俊長女就要尋個旗人入籍,才不會讓人挑出錯來。
畢竟曹顒與馬俊現下也都有些身份,總不能因兒女親事落下把柄,引人攻訐。
於是,永慶便主動提出,認湘君為義女,將湘君戶籍轉到完顏家。
漢人出身的朝廷大員,若是躍居高位,多半會被賜出身,入漢軍旗;沒有入漢軍旗的,若是兒女與 在旗的人家聯姻,多用這個辦法,是京城權貴聯姻常用的手段。
不過是是個過場,名義上不違律罷了,還是要在自己家備嫁。
永慶卻是未了勁兒,帶 了幾分醉意,聽提起湘君與左住完婚之事,對馬俊道“我 可不擔這個虛名,你給大侄女預備多少嫁妝我不管,我這義父絕不會空手嫁姑娘。”
馬俊知道他好意,笑道“那就多多 禳備金子以你,往後我今日緊了,就尋女兒、女婿打秋風去 !”
永慶搖頭,道:“金銀豈能長久,前些日子,我託我家老 二買了個小莊,給湘君做胭脂田。
曹顒與馬俊一聽,都頗為動容。
能稱為莊的,少說也有數百畝田地,如今京 城的田價可是不低。
換做曹顒這個富戶不算什麼,對永慶與馬俊來說,這禮就有些頗重了。
可是幾個人都是半輩子交情,也不好為這個,磨磨唧唧。
馬俊尋思一下,道“若是我沒記錯,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