曉得自己沒甚希望,卻盼著弟弟能成就功名,到底存了僥倖之心,硬著拉著他參加了會試,才有了今日之禍。
朱氏本性子有些怯懦,看到丈夫如此亦是眼淚不止。不過,見婆婆與大伯都驚慌失措,她反而鎮定下來。
叫人燒起地龍,又用濃酒給丈夫擦拭,奉藥奉粥。
田氏見她有條不紊,也跟著鎮定幾分。
這會兒功夫,左成病重的訊息已經傳回曹府,曹顒與初瑜不放心,親自過來探看。
趁著田氏與左住出去迎客的功夫,朱氏打發了丫鬟,口對口地渡了一碗藥給丈夫。
不曉得是朱氏心誠的緣故,還是折騰得差不多了,左成倒是沒有再吐。
曹顒與初瑜過來看了看,陪著田氏做了好一會兒。
等到左成退燒,已經將要到宵禁時分,曹顒與初瑜才離開寧宅回府。
天佑身子結實,只躺了一晚,第二天便生龍活虎了。
醒來第一件事,他便自己將自己噁心得夠嗆。
他連洗了三遍澡,又叫人將昨晚睡過的鋪蓋都換了。
他既沒事,李氏與初瑜就放了心,開始一天兩遍地打發人去左成那邊探看。
到底是年輕,雖說底子虛,可昏睡了三天後,左成也逐漸好轉起來。
大家都鬆了口氣。
沒等杏榜出來,就到了東府四姐兒出閨成大禮的時候。
因廣祿已正式襲了裕親王,四姐兒這個親王嫡福晉出閣,便不僅是曹家的喜事,還是宗室喜事,便由內務府承辦。
十六阿哥照顧曹家,安排董家的幾個子侄來承辦此事。
董家是東府姻親,這四姐兒成了親王福晉,他們拐著彎的也能借上些光,董家的人當然很是盡心,給料理得妥妥當當,倒是不需要東府這邊太費心。
除了兆佳氏給女兒預備的嫁妝,還有曹頌三兄弟給妹妹預備的添妝。
東府出了親王福晉,這是整個家族的大事,他們做兄長的,自是要在這個時候給妹妹撐臉面。
初瑜是在王府長大的,當然曉得王府裡生活不易,若是想要過得順心,銀子也萬不能少的。因此,她雖不耐煩兆佳氏討要東西的口氣,可依舊聽從丈夫的意思,叫人買了兩處地方不錯的鋪面,給四姐兒做嫁妝。
李氏這邊,也挑了幾樣好東西,給四姐兒添妝。
曹佳氏與曹頤那邊,顯然是透過氣了,各送了一間鋪子。曹佳氏的鋪子大些,曹頤的鋪子小些。
曹穎那邊雖薄些,可是也從自己的陪嫁之物中,挑出兩套金頭面,重新融了,給妹子添妝。
就連宮裡阿哥所那邊,五兒也請恒生幫著帶過來一匣子首飾,裡面有一對鑲寶金絲手鐲、一對碧玉釵、一對珠釧,一個龍鳳金項圈,還有一匣子如意八寶的金錁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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裕親王府是世祖之後,是近支宗室,加上裕憲親王是聖祖兄長,使得這一支在宗室中地位比較優容。
可三年之內,兩次奪爵改封,使得裕親王府聲望早已大不如從前。人人都都曉得,裕親王府不入皇上眼,這個親王的分量也就不顯得那麼貴重。
除了執掌內務府的十六阿哥去王府露了個面外,其他去參加喜宴的,最多不過是貝勒。其他親王府、郡王府中,即便打發人過去參加喜宴,也多是子侄輩。
廣祿是裕憲親王之孫,今上的堂侄,輩分在宗室中倒是不高。同輩分的族兄弟過來吃酒,從情理上倒也說得過去。
可廣祿的身份,早年依附與伯父,前兩年依附長兄,原本是隱身人一般的身份。
各個王府阿哥中,他相識的也沒幾個。
之前往來的幾個黃帶子,又都是宗室依附王府的破落戶。
這些人倒是過來捧場,可尊別有別,只能去偏廳,連上正廳露面的資格都沒有。
如此,即便賀客登門,主賓也沒有什麼話說,氣氛很是冷清。
誰都不知道廣祿這個親王帽子能戴幾年,按照宗室承爵傳統,他伯父那一支既已經問罪,就子孫亦失去繼承權,他兄長那邊亦是。
宮裡可還有幾位年歲漸長的皇弟沒有封爵,要是廣祿戴不穩這個帽子,八成就要由那幾個小阿哥中挑人承繼。
誰能說得準呢?大家都曉得,皇上對宗室嚴厲,又不是大大方方的,要是有私心,那……
如此一來,即便爵位不如廣祿的,也不敢往他身邊巴結,三三兩兩地找相熟的族人說話。
直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