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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5部分

沒有,最多不過是流放。

有的也開始琢磨,是不是也謀個外莊管事,采采山間野花。

他們想不到的是,他們的主子受了曹家父子的影響,就此長了提防,也怕出上半個、一個背主刁奴,壞了自己個兒的名聲。

“還好,總算是沒有出大事。往後不敢大意,家裡下人多了,少不得就良莠不齊。”曹顒聽了伊都立地話,說道。

“大人,你不曉得,家母聽了這事兒,觸動頗深,特意吩咐我,要使兩個人到家裡的莊子查查。老人家說了,她整日裡吃齋唸佛,不外乎是為兒孫積福,萬不能讓那些惡奴胡作非為,使得菩薩怪罪。那樣的話,別說是積福,怕就是禍引了。”伊都立看著曹顒,若有所思地說道。

這卻是曹顒沒有想到地,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舉,還能影響到他人。

“老夫人說得在理。”曹顒點點頭,道:“幾十頃地,或者百十來頃地,對咱們來說,不過是地產一處,不經心也是有的。對佃戶來說,土地收成租子,是關係到養家餬口的大事兒,要是真有弊端在裡頭,逼死人命也不稀奇。”

聽了曹顒的話,伊都立臉上陰晴不定,猶豫再三,方低聲道:“大人,說起來,因佃戶租子,我這頭前幾日也遇到遭心事。只是我沒有大人地魄力,將事情抖出來。”說著,將前幾日所遇之事,同曹顒說了一遍。

原來,他家在大興有個莊子,有片向陽的山坡地,一直佃給戶姓朱的人家種西瓜。那朱姓佃戶賣瓜為生,每年的租子,都有定例。至於六、七月,頭茬西瓜孝敬主家,並不算在佃租裡。

今年大旱少雨,向陽地更是要了命,二十畝瓜地絕收。只在六月裡種了些大白菜,算是一年熬下點收成。

過了中秋,開始收租子。這個佃戶百般應求,將交租的日子拖了兩月。

瞧著實是拖不下去了,這佃戶就咬咬牙,將十二歲的女兒給賣了抵租子。他媳婦一氣之下,吞了耗子藥死了,留下個三歲地兒子。

一個大男人,哪裡會照看孩子。進了冬月,這孩子就染了風寒,夭折了。

這佃戶數月間,家破人亡,性子大變。拿著切瓜刀,將幾個下來催租的管事給堵住,砍死了三個,傷了兩個。許是他瞧著夠本了,自己個兒抹了脖子。

故事並不複雜,卻聽得曹顒直冒冷汗。

這死了四、五個人,也算是大事,伊都立娓娓道來,卻只有懊惱的。他在意的,只是出了煩心事,哪裡有在意那幾條人命的意思?

每個權貴,都是劊子手麼?

大地沾染的血腥濃,小的也揹負各種罪孽。

“我是我,我是我!”曹顒地腦子裡出現這幾個字。

還是懷恐懼之心,將人命當回事過日子。要不然的話,他活著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?

伊都立見曹顒半晌不說話,以為嚇到他,道:“開始聽說,我也唬了一跳。生怕額娘曉得,否則地話,我就要跪祠堂了。”

“京畿大旱,這沒銀錢交租子的,不是一戶兩戶。狗急了還跳牆,何況人?”曹顒嘴裡說著,心裡感慨不已。

京城權貴,或是當年祖宗跑馬圈地傳下來地也好,或是後來置辦的也好,都是將莊子當成搖錢樹。

就算大旱至此,也沒有哪個人家說要減租……

年關將至,各地貢品絡繹不覺地運往京城,曹顒一上午也就看批相關盤點入庫文書。這其中,又以東北野味為主。

除了按照數量入內務府庫房地,還有加成,還是按照常例,孝敬給內務府諸位大人。曹顒既有實權,又有勢力,十六阿哥之外,就被孝敬了最重的一份。

對於這種,內務府慣例,曹顒只能順其自然。就算想要彰顯高潔,也不會拿這個說法。那樣的話,就要將內務府上下人等都得罪遍了。如此吃力不討好之事,曹顒才懶得做。

按照往年的規矩,曹家也派出採買管事往東北,採買過年的山貨。今年看來,要買重了,不過也好,到時候往各處送節禮,還實惠。

聖駕祭陵後,還要往熱河去。算算日子,約摸要小年前後,才能回京。

曹顒這邊,倒是真有些想十六阿哥了。

捱到下晌,落衙時分,曹顒同伊都立一同騎馬出來,還沒到西單牌樓,就聽到背後有人喚道:“曹額駙,曹額駙留步!”

曹顒勒住馬韁,轉過身去,就見一人騎馬而至。卻是個熟人,十三阿哥府的管事。他追上曹顒,翻身下馬,打了個千道:“曹額駙,我們爺打發奴才過來,說有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