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同在一旁。有些糊塗了。
大爺這是想要奪權。自己的人手頂了江寧老派的人手?若是如此。就不該用曹方。曹方雖是大爺身邊的老人。但是曹元是親兄弟。
趙同正愣神。就聽曹顒吩咐道:“趙同。現下我委你為巡莊管事。明日起。同曹元一道巡查各處莊子。查是否有人行胡成之事。如有發現。嚴懲不殆。傳我的話下去。允下邊從人匿名舉追繳所獲贓銀。五成做賞錢獎賞舉者。戶那邊損失。另行彌補。”
趙同。立時漲紅了臉。心中澎湃莫名。躬身應了。
換做是其他人。說定要將這個成是得罪人的差事。就算不能溜之大吉。也要抱怨一番。趙同卻是喜不盛收,他學了好幾年刑名。總算有用武之的。
就這片刻功夫。曹元像是老了幾歲。
被革了總管。這不丟了他自己個兒的顏面。還丟了父親的顏面。偏生這錯又是實打實的。過錯摘都摘不乾淨。
正是絕望之際。曹元就聽的曹吩咐趙同的話裡。還有自己之事。他抬起頭來。望向小主人曹顒心情頗為複雜。
“曹元。望你能協助趙同。整肅各處。杜絕弊端。維護曹家名望。”曹衝曹元點點頭。道。
曹元真如絕境逢生一般。只覺的異常酸
澀。叩首道:“小人遵命。定不負大爺所囑。”
河南府,曹宅。
曹項扶著著綠菊。坐在炕邊。看著她已經顯懷的肚子。帶著幾分擔憂道:“我又要到縣上,你一個在家裡。可使的?”
綠菊笑著點點頭。:“不是有茯苓同幾位嬤嬤麼?倒是爺才回來兩日。又要出公差。也委實辛苦。”
曹項揉了揉額頭。道:“又有什麼法子。因西北戰事。各省都要攤餉。咱們這邊。除了要籌集軍糧還要再加派賦銀做買馬養馬之資。”
對於這些衙門的事。綠菊也是懵懂,但是卻曉的今年大旱。附近百姓的收成不好。因這個緣故。城裡糧食的價格也是漲了。多了不少流民。
“西北真要打麼?爺。要不然跟大老爺求求情。將爺調回京裡吧?若是打戰了。還是京城。”綠菊聽到打仗。心中生出絲懼意。抓了曹項的袖子道。
曹項聞言。不由莞爾。拍了拍綠菊的手背。笑著說道:“我的好奶奶。這是說什麼呢?咱們大清沒那麼孱弱。就算準格爾不太平。也不過是一小蒙古人。頂天了幾萬兵馬。玉門關都進不來。咱們河南府太平麼。別擔心。”
綠菊聽了。越發糊塗。道:“即那麼點兒人。那朝廷還等什麼?還各的都要籌集食餉銀。的人心惶惶。還以為要打多久?”
“只要出兵。就好了。用不了三五個月。就能掃叛亂。到時候衙門這邊。也能敘個籌餉之功。”曹項笑笑道。
見丈夫這般篤定。綠菊心安不少。
曹項心裡卻是苦笑。自打國朝開國以來。這西北疆域亂了不是一遭兩遭。那次不是打個三五年。到時侯苦的。只能是下邊的無辜百姓。
這“盛世添丁不加賦”的恩旨才行了幾年。就已經形同虛設。百姓所負賦稅徭役。較之過去。越發繁重。
小湯山。曹家別院。
聽完曹顒的稟告。曹寅有些詫異。雖說心裡已經有準備。曉的兒子是真怒了。會嚴懲家奴。但是也沒到會是“經官法辦”這一條。
文人惜名。雖說做了半輩子官。但是曹寅骨子裡還是個文人。
他嘆了口氣。看著曹顒道:“就沒有其他法子?”
曹顒搖搖頭。答非問道:“父親。說起循私枉法。若是父親與我循私枉法。還不算可怕。因為父親與同我清楚自己個分量。曉的什麼是能擔當的。下邊的人循私枉法。有些可怕。他們眼界有限。只當父親與我是大樹。敢意胡作非為。這才是敗家埋禍之源?”
曹寅點點頭。也曉的兒子說的有理。他有些自慚。兒子年輕氣盛。都能如此豁達。不貪戀虛名;自己研讀佛書。以為生出世之心。行事仍是束手束腳。“也罷。如此一來。也能說明你我父子並無不可對人言之事。”曹寅點點頭。道:“發現萌芽。杜絕後患。也算是幸甚。今年京畿旱情。減產之的不是一處兩處。二房的莊子。你也交代小二一聲。”
“是。父親。”曹顒應了。父子兩個又說了幾句話。各自回房。
東跨院。中堂之上。子們圍著桌子上幾隻鳥籠子。正嘰嘰喳喳的給天慧做解說。
“雀兒小。同天慧的小拳頭差不多大。天慧摸摸看。”妞妞拉著天慧的小手。引到籠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