碗摔粉碎。藥湯落。狼藉一片。
十七福晉見狀。顧不的地上。探過身子。伸出手去。拍了拍十七阿哥的後背。好幫他咳的舒服些。
十七阿哥只覺的咳的喘不上氣。咳的嗓子眼腥鹹。才慢慢的止了咳。
他看了一眼的上的湯。十七福道:“好好的藥。讓我糟蹋了。不用再熬。晚上一起喝吧。”
十七福晉伸出帕子。幫十七阿哥擦了擦嘴角。道:“瞧爺說的。這是藥。怎麼能斷?”
“太醫院裡的方子。少喝一碗多喝一碗。又能如何?誰還指望真能靠這個治病?”十七阿哥冷哼了一聲。
因夏生病之時。十七阿哥對太醫院本就存了惡感;待八阿哥過世。他對太醫院也就不再指望。
能救不救。同殺人有什麼區別?
就算是皇子。遇到庸醫。也要丟性命。
只是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太多。十七阿哥雖不平。卻不是他能出頭露面追究之事。
十七福晉聞言。道:“那也不能硬挺。要是爺覺的這個方子不妥當。那咱們再傳個太醫過來瞧瞧?”
十七阿哥搖搖頭道:“不用了。折騰來折騰去的。沒什麼區別。”
夫妻兩個正說著話就聽由院子裡穿來倉促的腳步聲,隨後內侍隔著門稟道:“爺福晉。奴有事稟告。”
十七福晉站起身來。看著十七阿哥。等著他示意。十七阿哥點點頭。揚聲道:“進來吧。”
那內侍進了屋子跪稟道:“爺,福晉。方才公府使人往宮裡話。老公爺沒了。”
十七福晉聞言身一軟是站不穩。強扶了炕沿。才沒有跌倒。十七阿哥將身上的被子揭開。翻身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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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家。鴉兒衚衕。孫家新宅。
穎坐在內堂,攥著帕子,臉上難掩憂色。
“大爺奉大老爺與大太太出城了?”曹穎聽了婆子的告稟。已是忍不住。這半個月她實忙緊。既要為丈夫延醫問藥。還操心搬家之事。
因早就存了疑慮。懷疑是堂弟曹顒做的手腳。所以曹穎對家裡“鬼打牆”之事。並沒有什麼懼意。甚私下裡。也存了災樂禍之心。被丈夫欺凌這些年。也了不的見丈夫多吃些苦頭。
誰會想到。事情發展卻是出乎的想象。
孫珏的病。比想象中的重。幾乎到了夜不能寐的的步。開始時。他心浮氣躁。有時還忍不住揮揮胳膊。打老婆兩下出出氣。沒想到。只要動手。晚上“捱揍”更兇。
三番兩次後。孫也折騰的怕了。不敢再隨便動手腳。這“打”的才輕些。
原以為是惹不幹的東西。孫珏就使人請道士到家裡做了兩場法事。卻是丁點用都沒有。
孫珏實撐下去了。就使人高價在廣化寺附近買了新宅子。急匆匆的遷居。
除了剛遷居那兩日太平外。其他時間晚仍是“捱揍”。孫珏到底只是個俗人。對於鬼神之說也存了畏懼之心。
他一邊打發人尋求高僧名。一邊拿了銀子。使人去附近的寺廟裡捐香銀子。祈禱平安。
因著急搬家。新宅就買貴了。加上這大半個月做法事、吃藥的銀子,銀子花跟流水的。看的曹穎也是著急。
曹穎這個時候也困惑。不曉的到底是是孃家兄弟的手筆。
就算要懲戒。這也折騰的差不多。並不見有什麼成效。只怕日子太平。孫珏就要舊態復發。
要是不是“懲戒”。真是惹了邪穢之物。那曹穎真是想也不敢想。
說實在話。曹穎心對曹顒這個堂弟。有幾分畏之心。要是真將她被打之事鬧大。那個堂弟絕對有本事好好教訓教訓姐夫。對於這點。曹穎始終深信。
所以她才延遲至今日。才敢使人去尋曹顒。沒想到。緣分不到。曹顒出城了。
穎正是滿心愁緒。不知該從何處整理。就見到婆子進來道:“奶奶。大管家尋了個道爺。在前院候著。”
曹穎這邊尚未說話。就聽到裡屋傳來孫珏的聲音。道:“快請。快請。請到這邊說話。”
曹穎見丈夫如此。好遵命。使人去請前院的道士。
少一時。就有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老者。跟在丫鬟後頭進來。
那老道臉上始終帶著笑。眼神中滿是探究。進了屋子。他來不及跟孫珏與曹穎見好。就直勾勾的望著孫珏。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孫珏被盯的頭皮發麻。後背陣一陣的冒冷汗。
那老道眉頭起。長吁了口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