調理調理。
他心中始終記曹當年所說的“”。長房有嗣之憂。由二房子繼承香火。
李氏曉的丈夫心病。因二房添孫的訊息。
猶豫了半晌。她才低聲對丈夫道:“老爺。皇上比老爺還年長几歲。這幾年卻連著添了個小阿哥。要不然。從府裡挑兩個本份的丫頭。留在老爺身邊侍候。”
曹寅聽了。只覺酒醒了大半。“咳”了兩聲道:“荒唐。孫子都滿的跑了。還納妾。成什麼樣子。”
李氏當年是從媳婦熬過來的。生了兒子後還被老太君指了琉璃下來。將心比心。她實不願意讓媳婦再遭一自己的罪。說這句話。也是曉丈夫愛惜名聲不會甲之年納妾。
少一時。聽到丈夫是長吁短嘆。李氏有些不忍心。低聲道:“聽說太醫院那邊有好藥。十五側福晉就是吃了那邊的方子才懷上的。趕明託人問問看。”
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七百四十九章 討要(上)
靜惠是孤女不假,卻是跟在祖母身邊,見證了伯父家被抄。
勳爵之後,天子信臣,天下第一總督,噶禮當勢時,總督府何其顯赫?府裡的管事出去,就是知府見了,也要陪著笑臉。
那些道臺太太、知府奶奶,到了總督府,巴結得跟什麼似的。等到禮事發,最後什麼都成了罪名。
曹家還不到那個地步,但是一個賣煙、一個加租,哪個都是惹禍的根本,如何不讓靜惠心驚警醒。
李氏與曹頌的意思,已經跟她交代明白,那就是要當得起家來。對於婆婆,要孝順、要恭敬,好吃好喝,還講規矩地侍奉著,但是這家務大權一定要收到手中,不能再任兆佳氏肆意。
這不是一個人事兒,擔待著曹家的名聲,與曹頌兄弟幾個的前程。
只是她向來好性子,這個家婆子、媳婦中,是兆佳氏用慣的老人。一時之間,也沒有幾個人真服她。
靜惠也不著急,只是慢條斯理地對著賬冊。半日的功夫,她就挑出好幾處錯賬來,革了好幾個管事媳婦的差事。
證據確鑿,辯無可辯。
就算有兩個老人想要園子那邊跟兆佳氏求情,這頂著“欺主”、“貪墨”的帽子,也沒臉去聲張。
不曉是不是這雷霆手段。使得內宅地氣壓一下子低下來。過去那些在太太面前有幾分體面地婆子、媳婦都老實了不少。
加上之前~處置熊仁與白二之事。大傢伙心裡都有數。內宅地掌權人已經換成眼前這個在看著和和氣氣地二奶奶。
素芯奉命協助嫂子管家。是一個字不肯多說。
靜惠與她雖一個是二房長嫂。一個二房小兒媳婦。可實際上素芯比靜惠還大半年。加上素芯在宮裡當差養成地穩重性格。所以看著倒比靜惠顯得大些。
因這個緣故靜惠也沒有在她面前擺過嫂子地譜。遇到事情也願意同她商量。她卻是恪守小兒媳婦本份。不愛多言。
直到見靜惠不動聲色地發作了這幾個人。有句話到了她嘴邊。終是咽回肚子裡。
既是曉得這些人手腳不乾淨,為何不早些揭出來?就算是婆婆在府裡,素來是不肯吃虧的,也不願被下人糊弄。
靜惠似乎看出素芯所想,抬頭道:“她們是下人不假,上面也有父母親人。交錯盤根起來,也能生勢。就算之前發作她們,有她們的親戚補進來,還不是一樣?”
提點了這一句,素芯已是心裡有底。她端起眼前的青花茶碗,低頭抿了一口。
說到底還是因婆婆掌家的緣故,加上耳朵根子軟樂意聽奉承,所以所用、所信的是那幾房奴才。
說到這裡,她想起一事,那就是婆婆身邊的丫頭紅梅。這次被革了差事的幾個婆子中,就有紅梅她娘。
紅梅仗著是太太身邊的大丫頭,平素可是眼睛長在腦門上,在靜惠與素芯面前也是直視著說話。
太太之前的兩個丫頭紫蘭到了二爺房裡、綠菊就是四爺眼前的姨奶奶,如今這個紅梅每次到素芯那邊傳話,都拾掇得妖妖嬈嬈。
生在大宅門裡有進宮待了十來年,素芯什麼沒見過?
想到這裡撂下茶碗,看著外頭遊廊上爬著的常春藤。這就是過日子啊,平素看著被人演戲,說不得什麼時候自己也成了戲中人。
只是這妻妾爭鋒的戲碼,就算沒演,看也看乏了。
這點上她卻是能相信自己,做得不會比靜惠這位“二房長嫂”差,絕對會“賢良淑德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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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日,衙門裡的差事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