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勁著韁繩。想讓驚馬停下來。
就聽“啪”的一聲。韁繩竟然斷裂開來。因用力過大的緣故。弘晉著半截韁繩。身子外後倒去。若是摔到地上。指定要摔個好歹;但是
這樣被馬蹬卡住靴子,跳不馬。是格外悲慘。
一瞬間他的腦子像是清明起來。想起方才在暢春園時兄弟兩個相見的情形。
“三弟。別惱。這個仇總要報回來。”哥哥拍著他的肩膀道。
因還有幾日。就是嫡子永敬百日。哥哥說:“這是我的嫡親侄兒。若是哥哥有登上大寶那日。定給侄兒一個親王帽子。”
當時。弘晉心裡覺好的哥哥糊塗。永敬是嫡長子。要繼承自己的爵位的。要是再想加封。要加到自己的庶子身上。或者等以後有了嫡次子。
親王帽子永敬…
暢春園。清溪書;。
康熙盤腿在炕上。炕桌上滿是摺子。弘皙奉命來。侍立在一旁。為祖父研墨。
眼前這個豆青硯臺看著並不華。但是上面刻著龍紋。弘皙在看看手中的…御墨也是帝王專用之。
現在自己距離那位置。似乎只一步之遙又似乎隔著千山萬水。
朱研開。那血紅的顏色。刺皙眼暈。想到弘晉。他只覺鑽心疼。誰說天家無手足?對於打小就做他跟屁蟲弘晉。他是真當成弟弟待的。
那句登大位後。永敬為親王的話。也是他的真心話。
他眼觀鼻鼻觀口問心。只覺的身上發冷。
康熙看了幾個摺子。抬頭看了孫兒一眼。見他臉色有些發白。撂下毛筆道:“臉色這麼難看。是身子不舒坦?”
弘皙曉的在祖父面。不好遮掩。隨口道:“昨日在校場跟著十六叔十七叔射了會箭。汗後脫了外頭衣裳。像是有著涼了。”
射箭之事是實話。果然康熙聽了。並不生疑。點點頭道:“既是如此。就早點傳太醫。不耽擱了。”
弘皙應了一聲。從溪書屋出來。
不曉的哪裡來了一陣風。弘皙真覺的身上發寒。打了個寒顫。抬頭望了望天。
這時。就見他的貼身太監青白著臉。疾步過來。哆嗦著稟道:“爺。三爺。三爺了。”
弘皙看著眼前人。只覺的天旋地轉。
三月十二日。皇孫弘晉墜馬。當場斃命。
弘晉墜馬的地界。在海淀。距離官道不遠。所以驚馬之時。就有幾個到暢春園陛見回來的官員目擊。
因此。訊息當日就傳揚開來。
曹寅父子是當晚知曉這個訊息的。父子兩個的神色都有些沉重。火燒老君觀只是想報復下弘皙。以作警示。讓他曉的輕重。別將心思放在對付曹家身上。
人生哪裡有那麼多意外?墜馬這個把戲。這些年聽的見的還曾少了。就是曹顒。還曾親身經歷過。
雖說是皇孫阿哥。但是宮裡的規矩。小阿哥五六歲就要學文習武。對一個騎了十多年馬的人來說。侍衛環衛的情況下“驚馬”。這不是怪事是什麼?
宮裡的馬。同外頭馬不一樣。在調教的時候。用了鳴鑼的。拿著鑼在馬耳朵邊使敲都驚不了。怎麼平白無故就“驚”了?
曹寅父子更多的是“心驚”。
“沒想到他竟有這魄力。自斷臂膀。”曹寅嘆道:“往後。顒兒還是多留心些。為父小瞧他了。”他們父子是曉的火燒老君觀內情的。自不會像別人那樣。以後是哪個王府的嫌疑。除了弘皙。還能有誰。
老君觀的事兒。死了幾十條人命。能不能完全瞞下來。只是五五之數。
死了個弘晉。卻是顯他們兄兩個處處受“欺凌”。就算宮外有些小勢力,同皇叔們的“狠辣”也不是一個檔次。
好一番苦肉計。既擺脫了嫌疑。又將一頂骨肉相殘的帽子送出去。
曹顒想明白這點。有些恍然。
想當年。他在上書房做伴讀時。弘晉也在。
就算是皇子皇孫。也是肉體之軀。抵抗不了生老病死。年前的八阿哥。現下的弘晉。如是。。。。。。
葵院。院子裡。
天佑揹著小手。看角落裡的花。紫晶在一旁。已經使小丫鬆了土。她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。挑來半小碗粒大仁鼓的葵花籽做種子。想著今兒種上。
剛好天佑恒生下學回來。見狀非要跟著種不可。
紫晶見了。就低下身子。將手中裝種子的玉碗送恒生手中。倒不是她偏心。而是恒生比天佑小。天佑這個做哥哥的習慣讓著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