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十三阿哥府出米曹顒撫了撫額,只覺得慶幸無比……
剛到曹府門口,尚未下馬,曹顒便見府裡迎出幾個熟悉的人影。
曹顒見了,面上露出笑意,翻身下馬。
“老爺!”面帶風霜之色,上前見禮的不是旁人,正是陪恒生去喀爾喀的曹乙與張義兩個。
旁人不知道道路遠近,曹顒可是曉得的,恒生生父所在的汗王領地,即便是快馬,也要一個多且才能到京。
“還以為你們轉年才能回來,怎麼這麼快?”曹顒扶起二人,笑著問道。
雖說恒生走前提及回爭取重陽節回來,曹顒卻沒有當真。
算算日子,恒生六月下旬才啟程離京,即便不在喀爾喀駐留,往返在路上的功夫也需要三個月。
現下就回來了,在喀爾喀竟沒有待滿一月。
以世子這幾年顯露的愛子之心,當不會慢待恒生才是,莫非是老汗王或許世子福晉……
曹顒不由皺眉,雖說恒生的身世,在世人眼中看來,多有詬病,可他是護短的人,萬沒有任由旁人委屈自己孩子的道理。
他轉過身來,對張義道:“喀爾喀那邊的情形如何,你與我說說為?”
“老爺,老汗王薨了,如今王府世子當家,已經派了再官進京,報稟理藩院,還帶了上奉御前的摺子。世子原是要留二爺過年,二爺只說課業忙,便同汗王府進京的屬官一起上路。”張義躬身回道:“在世子面前,二爺沒說,私下裡卻是跟小的們唸叨過。二爺是牽掛府裡,惦記著大爺他們下場、平姑娘出閣之事。”張義躬身道。
張義比曹顒年長几歲,正是壯年,曹乙雖已過不惑,可武人出身,身子向來健碩。
如今二人卻清減不少,嘴唇乾裂,面色紅黑,眼睛窪陷。
他們二人這樣,更不要說還是稚嫩少年的恒生。
曹顒搖了搖頭,道:“他胡鬧,你們也不勸著些,哪裡就那麼急了。”
張義猶豫了一下,道:“先前也沒這麼趕,到了歸化,聽說老爺被罷了直隸總督,二爺擔心,這才一路沒歇地趕了回來。”
他雖沒有提自己個兒,可連衣服都不換,等在門口迎曹顒回來,心中擔心並不比恒生少多少。
曹顒看出他眼中的關切之色,心裡也頗為感動,卻是想起張義長子受傷之事,道:“先回家去,中秋時,賞燈時發生了些變故,張澳與長生都傷了。多虧了鄭家小二,算沒有出大事。”
張義不以為意,笑著說道:“小的聽說了,小子淘氣,磕著碰著,不過尋帶,哪裡是靠得上大事,倒是勞煩老爺費心。”
口中雖說得輕鬆,到底牽掛兒子,又說了兩句,張義匆匆去了。
剩下曹乙,“嘿嘿”站在一旁,卻不肯走。
曹顒見狀,不由納罕。曹乙是草莽出身,向來言行無忌,何曾有這般躊躇靦腆的時候?
“二供奉有話同曹某說?”曹顒著急進內院看恒生,便直言道。
曹乙收斂笑意,帶了幾分鄭重,道:“曹爺可還記得,我護送二公子從清苑出來前,曾對曹爺提過,回來後想要請曹爺幫個忙?”
曹顒點點頭,是有這麼一回事。曹顒當時也說了,只要不違律法.曹顒就盡力而為。
不為旁的,就為曹乙在曹家供奉十多年,護衛曹家上下安全,曹顒早就想為他做點什麼。
當年曹寅進京後帶來的幾個供奉,有幾位還了人情,就各自歸去,留在曹家的,也都娶妻生子,安頓下來只有曹甲、曹乙兩個出力最多的,還孑然一身……
第一千二百零三章庶子、孽子、世子
曹乙已經鄭重拜了下去,曹顒神情一凝,看來是棘手之事,否則他也不會等了半年之久,又是這個態度。【小說巴士 。
“到書房說話”曹顒道。
能讓曹乙這樣性情的人覺得棘手,曹顒心裡猶疑不定,可還是耐著性子,尋了安靜處說話。
沒想到,曹乙的請求,卻是請曹顒做大媒。
“做大媒?”曹顒哭笑不得,雖說曹乙這個老光棍起了娶妻的心思很是稀奇,可也不至於將好事鬧得如此神神秘秘。
曹顒有些好笑地看了曹乙兩眼,曹乙比曹顒大一旬,今年四十五。
不過他體格健碩,留著短鬚,平素又愛在穿著上的捯飭,比較少興,說他三十出頭也有人信。
早在十來年前,他決定留在曹府時,曹寅便曾過問過他的親事。
曹乙卻是自在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