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說到這裡,他對初瑜道:“這人早先是太后宮的副總管太監,帶著品級的,不好慢待,使人收拾出一處安靜院子,他過幾日就到了。”
指來的人是太監,初瑜滿臉訝然,李氏也跟著怔住,露出幾分惶恐。
曹顒給了妻子一個眼神,初瑜藉口安排晚飯。避了下去。
見媳婦出去,李氏再也忍不住,不安道:“怎麼皇上還往咱們家派太監?是不是因那些金子的緣故?就算天上掉餡餅,這也太大了些。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,別再是我給咱們家招災了吧?”
從聖駕一行回京這一路,曹顒都在尋思怎麼跟母親說這個,畢竟他自己也是連猜帶蒙,除了康熙與太后的異常態度外,沒有別的證據。
“母親,前些年外頭編排的那些閒話,母親還記得麼?”曹顒試探地問了一句。
“閒話?說我是大長公主之女,或是宗室貴女的?”李氏說道:“怎麼提起這個,不過是外人眼氣太后厚待我,無事生非罷了。若我真是淑慧大長公主的女兒,就算不好養在蒙古,京城這麼多權貴人家,在不必送到南邊去。”
“宗室貴女呢?母親想過沒有?”曹顒追問道。
李氏倒是有些躊躇。在京城這些年,對於王公府邸妻妾爭鬥之事也多有耳聞。
這幾年,她心中不是沒有疑惑過,自己到底是李家的女兒,還是李家的養女。
若真是李家的女兒,太后見自己何故失態?若是頭一回是認錯了,後幾年的恩寵不斷,總要有些緣由。
若不是李家的女兒。那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誰?為何遺棄自己?數十年不相認?
“既是貴女,何須寄人籬下?既是寄人籬下,還哪裡有什麼貴女?”李氏臉色泛白,咬牙說道。
雖說曹顒也覺得康熙不厚道,但是卻不願母親因身世之故鬱結在心,開解道:“許是母親的長輩有不為人道的苦衷,才無法與母親相認。”
李氏抬起頭來,看著兒子,帶著幾分悲憤道:“你可是又聽說什麼了?快說。。。。。。那所謂的長輩。。。。。。那所謂的長輩到底是哪個?”
看著母親如此激動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,曹顒忙道:“母親,還請靜些,不要氣壞了身子!”
李氏撫了撫胸口,道:“我沒事兒,你這孩子,還不快說,是要急死我麼?”
“若是孩子所料不差,母親生母,當是太后的孃家人。被追封為慧妃的博爾濟吉特氏。”曹顒說道。
“追封?”聽到這兩個字,李氏的臉色刷白,半晌才留心到後頭還有“慧妃”,不由訝然出聲:“怎麼會是後宮嬪妃?不是說同宗室王爺相干系麼?”
她性子良善,向來不以惡意揣測人心。即便曉得自己有可能是棄兒,也為遺棄自己的父母想了數個不得已的理由。
卻從沒想過,自己的身世,會與丈夫效忠了一輩子的那位帝王扯上干係。
若說其中詳情,只有康熙本人才知。
曹顒掂量著,將莊先生當年所述的,轉述給母親,只除了慧妃身世猜測那段。莊先生以為慧妃是吳三桂的外孫女,才無法唉後宮立足,這點顯然是猜測錯了。
看這批嫁妝的數目,堪比國母。
曹顒更相信,這位慧妃是真正的科爾沁貴女,要不然怎麼會讓太皇太后與太后都另眼相待。
人人都曉得康熙與裕憲親王兄弟最是相得,為了彌合兄弟感情,放逐一個女子,倒也說得過去。
只是為何珠胎暗結。又為何不能養在宮中,曹顒就不得而知了。
李氏聽了這蒙古格格因得皇帝和裕憲親王兄弟愛慕流落民間,怔了半晌,搖頭道:“會不會皇上誤會了?你外祖母確實是族人不假,但是與你外祖父成親,才有了我,怎麼可能是那位蒙古格格?”
這句話,卻是聽得曹顒發懵。
這裡的“外祖母”,肯定不是指高氏。
如今這旗民不婚的禁令,雖說是在滿清入關伊始時。多爾袞制定的,但是這規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真正聯姻時,入了族籍便是。
就像這高氏,就是得道的漢人,如今雖也在旗,卻是在南方生活慣了的緣故,仍是以漢人自居。
“從八歲起,我便曉得自己是庶女,並不是老太太所出。生我之人,是父親納的外室,生我之母,產後而亡。”李氏的聲音,帶了幾分惆悵:“那時候膽子小,怕老太太惱,就裝不知道。”
“母親怎麼會曉得這些?”曹顒見母親面露哀痛,心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