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蛀,不幹王府事體。
不只是他。連清點檢視的小滿、魏黑等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。
這可都是金子。隨便拿出一塊,就夠百姓人家生活半輩子的。這些金子都歸了自己老太太,他們既是高興,也不免跟著擔心。
直到合上箱子。看不見了,他們才踏實些。
這會兒功夫。帳子外有王府管事過來稟事。達爾罕親王羅卜藏衷布到了,過來給從叔請安,現下已經在王帳等候。
卓禮克圖親王祖父烏克善與羅卜藏襲布的曾祖父是親兄弟,清朝最初加封蒙古各部時。烏克善為親王,執掌科爾沁左翼旗務,與執掌右翼旗務的土謝圖親王共理科爾沁;滿珠習禮為郡王。為兄長左右手,鑲贊旗務。
順治親政後。廢了元后,也厭惡吳克善這位與多爾襄親近的舅舅,但是畢竟是母族,不好直接奪爵問罪,就賜了另外一個舅舅滿珠習禮達爾罕號,將左翼旗政交由那一支,算是奪了吳克善的權。使得卓禮克圖親王成為閒散親王爵。
康熙即位。推封嫡母家族。嫡母就是順治繼後。出自滿珠習禮這一支,康熙就將達爾罕郡王晉封為親王,使得這支地位越加穩固。
雖說蒙古人早年,對嫡次之分,並不像漢人那般看重,但是滿珠習禮同吳克善兄弟感情還算親近,不願因晉爵疏離了兄弟交情,反而讓外人笑話,因為兩個王府常年保持往幕,子弟之間,也比同其他族人要親近。
因此,達爾罕親王羅卜藏衰布雖是與卓禮克圖親王爵位相同,甚至因執掌旗務。又是公主所出的緣故,說起來身份比卓禮克圖親王還高半階,但是仍是以子侄禮,主動過來請安。
卓禮克圖親王同十六阿哥與曹顒說了一聲,隨著管家去了,留著兒子阿勒坦格呼勒隨曹顒他們清點。
直到掌燈時分。這批財物,才清點了三分之一。
從早先的晃眼,到現下隨意地瞅一眼,曹顒與十六阿哥都有些麻木了。
唐朝的筆架。宋朝的玉枕,明朝的香爐,這東西五花八門。林林總總,其中共同點,那就是不是俗物,值錢的很。
他們翻了翻其他冊子,看出這批財物的特點。
除了金子與金器這些物件外,剩下的玉石漆器、硯臺擺件什麼,再剩下就是幾箱子珠寶首飾。像瓷器、琉璃那樣容易破損的東西鮮少,偶爾有一兩件。都是極看著結實些、不怕顛簸的。
雖說現下。還沒有人對他們兩個說,這是太皇太后早年“贈”慧妃的,但是他們也能瞧出,這些東西,不是蒙古之物,指定是從關裡流傳出來的。
要說這些東西是科爾沁為慧妃預備的“嫁妝”那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十六阿哥在內務府,有機會看到宮廷密檔。
不管是當年世祖皇帝大婚,吳克善送女進京時的“嫁妝”還是嫡母赫舍里氏進宮時的“嫁妝”十六阿哥都都曉的一二。
固然也是華麗多財,但是看著體面,實打實的算起來,壓根不如眼前這些財物值錢。
這其中。竟然還有幾箱子上等衣料。
時隔這麼久。不知儲存得如何,十六阿哥使人先將那幾口箱子開啟了。
這衣服料子中,不知放了什麼香料,竟是沒有被蟲蛀,只有最上面幾層變色,像是被水浸泡過。
下邊的簇新。還保持著鮮亮的疲色。
曹顒有興趣的,則是那箱子字畫。雖說這批財物,有百十來口箱子,但是字畫書籍。
書籍看不出什麼特別的,都是民間常見的《千字文》、《百家姓》這些,還有幾本佛經。因年頭久遠,紙張都變得枯黃。
這些字畫的損毀程度要嚴重些。除了中間部分幾幅保持完好外,不少都有水潰黴點。
曹顒輕拿輕放。看著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印鑑。眼睛越睜越大。
若不是有旁人在場,他真是想跳腳。
這才是宜傳家的軟黃金啊,既不像金子那樣招眼,又是實打實的值錢。
十六阿哥為求穩妥。安排大家用了晚飯後,連夜清點。
曹嗣飛田公公年歲大。就請他先回去休息。
田公公猶豫一下;道:“伯爺,老奴尊皇上旨意,已經出宮當差,這下處,還請伯爺安排。”
曹顒的帳子,除了他自己一處辦公住宿用,就是小滿、魏黑他們四個的住處,總不好讓這身份不一般的老太監跟他們擠一處。
曹顒只能求助地望了望十六阿哥,最後還是十六阿哥讓趙豐領他們先去安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