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曙本想留下。問問姐夫,大家因何而來,但是見九阿哥、十阿哥穩如泰山,沒有離開的意思,只能提心吊膽地回去,尋七阿哥拿主意。
客廳只剩下曹家兄弟與九阿哥、十阿哥,這壓抑卻半點不減。原因無他,實在是十阿哥神情太陰沉了,望向曹家兄弟也跟射刀子似的。
這會兒功夫,曹顒心中已經打了十多個轉兒,將自己近些年的所作所為想了個透。確實沒有開罪十阿哥的地方。嗯,至於十一年前之事,隔得太久遠,經手的人又少,當不至出披露。
想完這些。曹顒底氣就足了。
見九阿哥有一搭沒一搭地扯閒篇,曹顒也就一句一答地應著。
他不急,曹羈墒怯行┘繃恕K�瞥穌饢皇��湊卟簧疲�行┑P母綹紓�睦鋝喚�裨故��⒏紜⑹�甙⒏綺緩竦饋!�
要是晚點走,留點緩衝的餘地也好。
他卻是不知道。這十阿哥的性子,要是真尋曹顒的不是,哪裡會消停這許久。十三再哥與十七阿哥也曉得這點,才安心走的。
見九阿哥扯了半天閒篇,十阿哥有些坐不住了,板著臉對曹顒道:“曹顒,聽說早年在皇阿瑪跟前侍候過的方種公在你們府上,爺府上福晉有些不舒坦。你使人叫方種公來,隨爺走一遭。”
見他終於講明來意。曹畎蛋鄧閃絲諂��茱J的心卻是沉了下去。
十阿哥的原配福晉。前些年病故,如今這位繼福晉,膝下無所出,同十阿哥的感情也是出了名的不好。十阿哥能為繼福晉求醫。才是蹊蹺。
怕是為十阿哥的“隱疾”
自打康熙五十年後,十阿哥府上再也沒添過小阿哥。除了繼福晉外,也再也沒指秀女,早些年還沒人說什麼,時日長了就有人在背後支吾兩句。
康熙五十年的時候。十阿哥還不到而立之年,到底是何緣故才子嗣不興?
十四阿哥這十來年沒添小阿哥、小格格是因當年傷了腎水的緣故,那十阿哥是什麼緣故?
十阿哥到是不在意子祠,只是當了十來年“太監”這滋味兒實在不好受。
偏生那個方種公盛名在外,曾在御前侍候過不說,就說讓曹顒長女從眼盲治到自明,就能當得起“神醫”之名。
十阿哥心中,早就蠢蠢欲動,只是因是“隱疾”總怕露之痕跡,遮遮掩掩的,猶猶豫豫的,等拿下主意,說什麼也要求醫時,方種公已經攜女離京。
十阿哥雖決心治病。也拉不下臉來,使人追出京城去,只能嘆兩聲,再尋其他方子。
如今,總算是的了信。曉得那位“方神醫”又來京了,就住在曹家,十阿哥就按捺不住。拉著九阿哥上門了。
別說是清朝,就是幾百年後,這男人不舉,也是“難言之隱”
曹顒也是男人。自然是曉得那所謂男人的尊嚴是怎麼回事兒。
方種公要是趟了這個渾水,怕是不能善了。
見曹顒躊躇不語,十阿哥已經站起身來。怒道:“怎麼,爺巴巴來求,你還不應?這神醫能去老十三府裡,能去七哥府裡,能給十七阿哥開方子,就不能去給爺
,給爺的福晉開個方子?”
他本就滿心惱怒,厚著麵皮來的,豈容曹顒拒絕?
九阿哥冷眼旁觀,絲毫沒有攔著的意思,反而不陰不陽地說道:“十弟也太實在了,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不是?七哥是曹顒的岳父,十三弟與十七弟同曹顒也交好,咱們算那個牌位上的!”
十阿哥聽了,臉色越發難看,死死地瞪著曹顒。
看那樣子,要是曹顒攔得狠了。他就要動手。
見他橫眉豎目的,曹顒只覺喘噓。
當初給十阿哥下藥之事,本就不是曹顒的主意。害人不舉、斷人子嗣,這本就太缺德了。
說起來,十阿哥除了性子驕橫跋扈,並無太大劣跡。
要不然,輪不到旁人,康熙也饒不了他。
從血緣上講,這位是親舅舅,曹顒心中有些古怪。
固然不親近,但是也沒有早年那般厭惡,願意留一線餘地。
但是,他不會為一時心軟就害方種公入險境。因此,他開口說道:“十爺,方老確實在我府上。只是他上了年歲,從福建千里迢迢地過來,前幾日又在岳父府上連著施了幾日針累著了。連岳父那邊,他都停了施針,怕是福晉那頭,他有心無力。”
十阿哥聽了,滿臉通紅,渾縣發抖,眼看就要忍不住。
曹顒見他沒有通融的餘地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