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曹顒古板,而是這個時候的職業畫師身份低微,畫作也不值錢。只有那些士林名家、名臣名宦,才會偶爾風雅一把,揮毫一次,賺得豐厚的潤筆費。
左成聽了,小眼神有些暗淡,點了點頭。
左住倒是對童子試留心,開口道:“義父,大哥與恒生弟弟也參加嗎?。
曹顒笑著點點頭,道:“自然參加,只是聽說,這童子試也不好考,現下到明年秋還有十個月,你們可得用功!”
科舉傳家,才是這個社會家族不敗的根基。憑藉的帝王的恩寵與姻親關係,不過一代人富貴。
左住聽了,眼睛發亮。
東府兩位叔叔都走進士,他的未來岳父也走進士,使得小傢伙這兩年也存了好強,一心要考進士。
原還以為要等到十五、六後,才能跟叔叔們一樣,參加鄉試,沒想到明年就要考試。
左成耷拉個腦袋,曉得義父說得是正經。
曹顒這幾日正猶豫請什麼人到家中做館,秀才的話,怕學問不夠;舉人的話,這每次會試就要耽擱一年,做不長久。
太年輕的,怕不安分,往後生出事端,連累曹府邸名聲;太年邁的,不知變通,不會帶孩子。
雖說是家學,但是對孩子們來說至關重要。《紅樓夢》中的黛玉、的先生是丟官的賈雨村,同落第秀才不可同日而語。
同兩個義子說過後,他到是有了主意。
要請,就請最好的,明兒就使人打聽有閒賦的官員。正經童子試、鄉試、進士科,一層層考下來的,又經歷過宦海沉浮的,到時候給孩子們將八股應試,還能講些官場見聞,善莫大焉。
他這邊心定,左成卻是心中沉甸甸的,難受得不行。
回到梅院,左住直接拉到他小書房,道:“你怎麼還想不明白,方才義父不是說得清楚麼?就是義父,也是十五,六才離開父母出門的
“可是,我想跟夫子學畫,還捨不得硯香。平素放了學,夫子都教我們兩個學畫的,如今他指定要跟著夫子去。”左成嘟囔道。
聽到“硯香”左住皺眉,道:“有什麼捨不得的?瞧他平素陰陽怪氣的,不許同他玩兒!”
左成嘆了口氣,倒是也不同哥哥相爭,
東府,南跨院。
兆佳氏站在西廂門前,推開門往裡看了兩眼,見收拾得利利索索,隨時能安置人的樣子,臉上添了笑模樣,邁步走了進去。
小的兩間屋子,分了裡外間。
她仔細看過,覺得還算滿意。畢竟這屋子是空的,沒有住人,所以她看了一眼就出來。
素芯跟在婆婆身後,曉得她又要舊話重提。
怕是去西府吃酒,看了初瑜與曹頤的肚子刺激的。
素芯心中酸酸的,生出幾分悲涼。這日子日復一日,如枯井一般。她倒是真心盼著能有個孩子,不拘男女,往後就有了指望。
回到上房,兆佳氏果不其然開口道:“從上半年,你們爺就說要添人,這半年都過去了,怎麼還沒動靜?媳婦啊,這子嗣大事,可不好耽擱。你也放寬心,在這個家裡,只要我還有一口氣,就不會任由兒子們鬧什麼“寵妾滅妻”妻就是妻,妾算什麼?那個爺們的玩意兒,生孩子的母馬,不必放在心上
“媳婦曉得了。”素芯垂下眼瞼,淡淡地應道。
兆佳氏滿腦子都是江慈的小模樣,拉著素芯坐下,倒是添了幾分熱絡。
“你們爺不是一心想要從良家納妾麼?可有了人選?正經人家的姑娘,誰會巴巴地上門做妾?不會是外頭有狐媚子,勾搭上小五吧?”兆佳氏問道。
素芯無語,這半年,她冷眼旁觀,丈夫卻是沒有納妾的心思,夫妻兩人忙著“子孫大業。”只是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上個月她經期延遲了三日,曹煩興奮地好幾晚沒睡好,恨不得立時就請太醫過來診治。一到吃飯的時候,就盯著她,問她噁心不噁心,想不想吃酸的。
結果,太醫沒請呢,她開始行經了。曹煩雖沒說什麼,但是其中失望可想而知。
想到這些,素芯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因為丈夫比她長得又英俊風流,所以她原不肯拋一份真心,就是不願做個怨婦。
五年了,丈夫倒是讓她刮目相看。
就是她孃家給預備的兩個陪嫁丫頭,他也一個沒收用。
她倒是不知自己是幸還是不幸,早年沒有真心,想要為他納妾時,他不納;如今,這夫妻之間感情漸深,卻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