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宮廷門禁森嚴,這外食是大忌。他們這些內侍,也只有在出宮後,才能吃上幾塊。
“孫兒,話多了”那老成的人,低聲說道。
馬車中,立時安的靜 ……
轉眼,到了三月十八,萬壽節。
因正月初六已經辦了“千叟宴”這萬壽節就顯得冷清許多。加上從三月十六開始,禮部祈雨,京城停止宰牲三日,市井上都沉寂許多。
雖說康熙下令,停止宴筵,但是王公大臣、文武百官還是起了個大早,前往暢春園恭賀聖壽。
康熙升殿,接受百官恭賀後,就散了朝。
曹顒則是頭一次見到新升任的四川布政使戴鐸,傳說中這一位就是四阿哥心腹謀臣,後世二月河小說中塢思道的原型人物。
只是若是這位老兄真這麼重要,四阿哥為何不將他留在身邊,反而外放?
他哥哥為王府屬官,倒是時常拋頭露面。
在曹顒料想中,戴釋即為謀臣,那就當是諸葛亮、劉伯溫那樣的人物,沒想到見到人,感觀卻是大不相同。
戴鐸沒有端著高深莫測的架子,談吞文雅,偶爾帶了書生意氣,若不知早知他身份,更像是個學問高深的翰林。
他找曹顒,是為了四川司賬目而來,不過是為自己這一任做準備。
他是雍王府舊人,待人自有一番手段,沒有年羹堯的倨傲,說話之間使人如沐春風。
原本以戴鐸與四阿哥的關係,他就算不打點戶部,也不會有人挑他什麼;但是他這幾千兩銀子一撒,卻是賣了好,還襯著年羹堯不會辦事。
那些打點的銀子,曹顒沒留,都讓四川司郎中安排了。孝敬堂官的,分給司官的,都是按照戶部約定俗成的規矩辦事。
他的心裡,對這位戴鐸好奇到極點,但是顧忌頗深,也就遠觀。
陝川總督是年羹堯不說,還將這位雍王府舊人調任到四川,就在三月十二幸王園後,看著三阿哥、十四阿哥幾個要酸死了。
沒想到,數日後,三阿哥、十四阿哥還沒什麼動靜,康熙聖駕再次幸王園。
這一次,曹顒沒有趕上。
聽說雍親王府弘曆阿哥舞劍,得了皇上的聖贊,而後攜這個孫子返回暢春園。而後有旨意下,弘曆養育宮中,入上書房。
聽到這個訊息的十六阿哥並不意外,他正同幾位內務府總管安排四月聖駕出京之事。今年隨扈的名單,比去年更多,這一路的車馬供應都不是玩的。
只是,沒想到這弘曆不是交由他親祖母德妃娘娘教養,而是由和妃教養。
在後宮嬪妃中,和妃算是年輕的,比王嬪還要小的幾歲,幾年不過四十來歲。對於這位妃母,十六阿哥只見過一遭,還是康熙五十七年,和妃由和嬪冊妃時。
早年這和妃寵愛一般,壓根無法同王嬪相比,只是因出身滿州大姓,名位一直比王嬪高。
直到近幾年,後宮鮮少再添新人,其他寵妃相繼老去,這和妃才寵愛漸深。
原因無他,只因這和妃面向特別年輕,四十來歲看著還跟二十許人。
既有年輕女子的美貌,身上又沉澱了中年婦人的溫婉,自是合了康熙的胃口。
雖說見識過不少美女,但是想到和妃,十六阿哥還是覺得口中發乾。想到自己竟然生出過這樣的花花腸子,他不禁暗暗罵自己兩聲禽獸。
思量之間,卻是有些恍然。
幸好二阿哥被廢多年,要不然這位和母妃怕是也難逃其手 、
雖說關注著“歷史”的走向,但是自己的日子還是得過。
到了三月底,側福晉過了“五七”出殯,初瑜產期將至。
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,她的身子骨看著比正同時壯實不少,但是腿腳浮腫得厲害,走路都要打顫。
雖說早先懷天佑與天慧時,她臉上長過斑,都是都不如這次厲害。
這次,她不僅雙頰上都是蝴蝶斑,胸前更是一片一片。
隨著產期臨近,她臉上的斑點顏色越來越深。
天下女子,無不愛惜容貌。
她不敢照鏡子,也不敢太悲慼,就怕傷到腹中胎兒。
想到女兒小時候遭的幾年罪,她又帶了惶恐。
如今,她整日裡在佛前祈禱,只盼腹中胎兒健健康康,使得曹家血脈繁盛。
戰戰掛鼓中,熬到了四月,產期已至,孩子卻遲遲不肯落地。
連著請了幾拔太醫,都說脈象正常,稍安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