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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9部分

在張廷玉這樣的漢官眼中,年羹堯之所以而立之年就為封疆大吏,不是他有什麼卓越的才能。是因為在旗的身份所致,才得以倖進。既是倖進,皇帝恩典,就該好好聽話做奴才,這般招搖,不是小人得志是什麼?

不過,不滿歸不滿,張廷玉御前當差多年,早已練就一副不動如山的本事。他手腕輕動,已經草擬好一份旨意。

待寫到命年莫堯上折自辯。他的嘴角微微地動了動,竟是好奇年羹堯看了這諭旨,會是什麼臉色兒”

安定門內西北角,花園衚衕。

這裡是年宅,是年羹堯之父致仕前修建的宅邸。是四進的院子,年希堯、年羹堯兄弟在京時。皆居於此處。

宅子西路,就是年羹堯早年的舊居,如今他的長子江淅道御史年熙居於此處。

書房中,年熙看著父親,帶著幾分羞愧道;“都是兒子不好,連累父親清名受損。”

原來,接連彈劾年羹堯的兩位御史,都是年熙督察院的同僚。其中一位,還是早先江淅道御史最有力的競爭者。

那位御史,在督察院當了十來年差,按照履歷,絕對有資格升任江淅道御史。只是寒門出身,沒有後臺,最後是年熙橫空出世,佔了江淅道御史的缺。

年熙雖曉得,無風不起浪,若沒有父親的倨傲,也不會引來御史側目,但是“子不言父過”他只能反省自身。

透過這件事,也讓他警醒。

這不過是個毫無背景、沒有任何勢力的小御史,心中記仇,都能咬人一口報復;江漸道那邊。牽扯到朝中各方勢力。

他要做個好御史,到底是為家族爭光,還是為家族埋禍?

年羹堯見兒子隱隱的露出幾分憔悴,皺眉道:“不遭人嫉是庸才,不過是幾隻跳樑小醜,胡亂叫嚷,不必放在心上。這些日子。瞧著你又瘦了,太醫是怎麼說的?不可太熬神,你若再這麼心思重,這御史不做也罷。”

年熙聽了,想起曹家那三柄如意,道:“父親,皇上對曹家向來恩重。曹顒雖沒什麼,到底還要看在平郡王的面子”

年羹堯聽他說完,就擺擺年道!“好了,好了。真是愣嗦,以後在家中,少提這些沒用的,要是傳到老太爺耳朵裡,老太爺又要胡思亂想…”

金魚衚衕,十三阿哥府。

今年巡行塞外的隨扈名單已經下來,十位皇子隨行,為歷年隨扈皇子人數最多的一次。但是。十三阿哥並不在這十人中,而是同五阿哥、十二阿哥、十七阿哥留守京城。

四阿哥得了訊息,怕十三阿哥難過,專程過來探望。

十三阿哥卻是不以為意,道:“四哥,不管是在皇阿瑪跟前,還是留守京城,都是為皇阿瑪盡孝。為國盡力。況且旁人怕京城酷熱。弟弟卻是恰恰相反,耐得住熱,受不得寒的。塞外風硬,皇阿瑪留我在京,說不定正是因心疼我。”

他說的是他的風溼,四阿哥見他精神還好,並無不快之處,也算放心 。

再想想,京城留下這幾位,都不是精幹皇子。十三阿哥在其中,也算是處理政務的翹楚,趁機多熟悉熟悉政務,也算是好事。

十三想起近日年羹堯在京城招搖的傳聞,對四阿哥抱怨道:“四哥,早年瞧著年羹堯還算知禮,怎麼當了十幾年的封疆大吏,反而不懂規矩了?往公里說,曹顒是超品伯,身份比他高了不是一分、兩分;往私裡說,他是四哥的門人。曹顒是四哥的親侄女婿,算是他的半個主子。今日他要曹顒避道,明兒是不是我見了他,也得給他避道?”

四阿哥聽提及此事,也是莫名心煩。

年羹堯的驕狂,四阿哥比外人知曉得更深。如今又鬧出御史彈劾來,雖說其中固然有年熙得罪人的緣故,也是年羹堯行事不夠恭謹,將小辮子遞到旁人手中。

偏生,四阿哥一句重話都說不得,還得順毛哄著。

“想來是他對曹顒有些成見的緣故,在旁人面前,他也沒有什麼不當之處,前些日子,我還特意說了,叫他看在你的面子,給曹顒留幾分餘地”十三阿哥與年羹堯都是四阿哥極為看重之人,四阿哥不願十三阿哥同年羹堯生了嫌隙之處,如是說道。

不聽這話還好,聽了這個。十三阿哥心裡更是犯嘀咕。

以卑蔑尊,讓曹顒避道。這就是給他十三阿哥“面子”?這樣的“面子”真是讓人心裡腦應,還不若不給的好。

只是他也聽出四阿哥話中盡是維護之意,想著年羹堯是四阿哥的內親,年氏在雍親王府倍受寵愛,地位僅次於嫡福晉,十三阿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