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鐵石心腸。
如今,瞧著七阿哥傷重垂危,曹顒如何能心安?
弘曙兄弟即便不能承爵,七阿哥還有其他兒子,左右這王府落不到外人手中。
曹顒巴巴地關心弘曙。幾分是看在小舅子的情分上,更重的則是為了讓孩子們不失去母族庇護。
眼前說旁的都沒用。只能等著七阿哥好起來。
不過,總不能白讓七阿哥遭這個罪。剛好十六阿哥要往暢春園親稟,這涉及一個皇子郡王安危之大事,十六阿哥也不敢隱瞞。
曹顒讓弘悼他們看護七阿哥,自己個兒送十六阿哥出來。
“好好的,怎麼就“驚,了馬?七哥向來老實,還遇到這個,真是叫人著惱!”十六阿哥咬牙切齒道:“等回稟了皇阿瑪,一定要查個。清楚,為七哥討個公道。”
“十六爺”曹顒不願騙十六阿哥,但是也沒法子。畢竟他不得傳召,見不到康熙,只能請十六阿哥傳話,呸著嗓子道:“岳父萬一,,弘曙還在西北。”
十六阿哥點點頭。道:“是了,七哥如此,總要有人在王府主持大局。弘悼這小子,都二十好幾了,還毛毛躁躁的。”
十六阿哥帶著隨從。騎馬出城去了。
曹顒轉身回王府,弘悼正滿臉陰鬱地走過來,要去馬房那邊檢視。
京城權貴之中。墜馬而亡,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死法。
曹顒也怕這“墜馬”之事,被查出什麼“蹊蹺”隨同弘綽同往。
馬伕陳德,早已在七阿哥墜馬後,就被王府總管使人捆了。曹顒他們過來時,陳德堆坐在牆腳,耷拉個腦袋,一動不動。
使得七阿哥出事的座騎,是匹棗紅馬,御馬苑裡出來的。看著彪壯不說,皮毛還跟錦緞似的,油光錚亮,賣相絕佳。
就連曹顒這樣的半吊子,不懂相馬的,每次瞧見岳父這座騎,都忍不住多瞄上幾眼。
這匹棗紅馬,是七阿哥的心愛之物。不說別的,就說這飼料,都是見天兒的黃豆拌雞蛋。
早年還有御史,為這個彈劾七阿哥“過奢”許是康熙因腿疾的緣故,對七阿哥多有寬容,最後彈劾之事不了了之。
就是這般彪俊的馬。現下的模樣卻不好看。後背上,有斑斑血潰,這馬也失去平素的沉穩。不停地用蹄子刨地。
弘悼見這馬瞧著不對,想要近前檢視,被大管家給攔下:“二阿哥,近前不得小這馬馬背受傷,正暴烈得很。”
“馬背受傷?”弘綽瞪著眼睛,喝道:“怎麼回事兒?”
大管家滿臉悲憤。指著一邊捆著的陳德道:“都是那喪良心的東西,在爺的馬鞍裡動了手腳。”
原來,這馬伕陳德。養馬雖是好手,卻是個愛賭的。
因賭博成癮,前些日子連妻兒都給賣了。七阿哥曉的後。斥了他一番,將他妻兒贖回。算是大恩。不想這陳德怎麼就喪心病狂起來,竟是要謀害王爺。
弘悼自看了父親重傷的模樣,肚子裡就狠憋了一股火。聽了大管家
他橫眉豎目,奔上前去,一腳就揣在那馬伕身上,喝道:“死奴才,竟敢害阿瑪”爺要活剮了你”
那陳德本是耷拉著腦袋,堆萎在牆角,捱了一腳後,身子就歪到一邊,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。
“咦?”曹顒發現不對,忙一把拉住弘綽,道:“等等!”
“等什麼?這樣的奴才,多容他活半刻,都讓人氣悶!”弘悼帶著怒氣道。
看著倒地那馬伕已經青紫的臉,七竅流血,曹顒道:“不用剮,人已經死了”。
除了幾位大學士與三阿哥與四阿哥,戶部兩位尚書也在。今日御前論的除了西北戰事,就是蒙古各部賑濟之事。
戶部沒有多餘的銀子,這連年大早後,草原上河流銳減,又不能學前些年,叫理藩院安排人過去教蒙古人捕魚。
可是蒙古人既求到朝廷,朝廷也不好束手旁觀,所以康熙就招人合議此事。
說到底,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。〃但凡戶部銀庫寬裕些。賞賜些銀兩給那些蒙古王公,就能安撫住他們。不過是籠給人心。讓他們老實罷了,至於蒙古牧民的生死,朝廷哪管得了。
這些年朝廷打著“重用”蒙古人的旗號,但凡有戰事。都從蒙古大量徵調兵馬,安排在戰事最前線,不過是變相的“減丁政策”
聽說議的是蒙古少糧之事,四阿哥的眼前浮出一人。不是旁人,就是戶部侍郎曹顒。
曹顒丁憂那幾年,可沒幹旁的,就留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