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李鼐,也覺得小舅子有些過了。
這天下,夫妻反目的多,狠心對嫡子如此的卻是少有,要不然怎麼有“虎毒不食子。那一句。
瞧著孫珏,為了個來路不明的女子,幾欲癲狂,差點鞭死嫡長子。這已是令人髮指。
雖說曹顒也提及“析產別居”但是孫文千到底不死心,想著要不然拖一拖,說不定要轉機。
沒想到,還未等二次前往曹府。九門提督衙門的傳票到了。
之前壓下案卷沒審,一是案情有未明之處,,是孫珏是官身。現下案情漸漸明朗,孫珏又因御史彈劾停了差事,就到了審案之時。
孫文千身上只是個監生,李鼐不過是個候補知府,兩人實沒什麼分量。
別說是九門提督的長官隆科多,就是幾個書辦,也沒將他們放在眼中。畢竟,在京城別的不多,就有身份的人多。皇親國戚都一抓一把。更不要說官伸。
孫文千的意思,還想厚顏請曹顒出面的。曹顒卻是往西山,給父親祈福去了,不在城裡。至於東府的曹項兄弟,孫文千是想也不敢想的。
作為姻親,來到京城,又是中秋節前,孫文千少不得往平郡王府請安。
不是至親骨肉,平郡王福晉也不好見男客,只打發王府管事招待了喝了半盞茶。
王府管事交代的明白,福晉對於曹家大奶奶之事很惱怒,說是要的為這個可憐的姐姐做主,孫家若是不給個妥善安排,怕王府這邊就要為大姑奶奶出氣。
話雖沒有明說。但就是這個意思。
孫文千初還不明白,只覺得平郡王福晉說得是氣話。就是再出氣。能怎麼著,就是王府權貴,也不能隨意打殺人。
沒想到,等到孫珏被傳喚到九門提督衙門,情勢大變。
原本只是傳喚,成了收監。
按照大清律,職官沒有御旨,不得隨意用刑。但是孫珏入獄當日。就收了三十板子,打了個半死。
直至這時,孫文千花了五百兩銀子。才從書辦那裡買了幾句準話。
聖旨已經下了,皇上的旨意只有兩個字“準查”。
孫家帶進京的那些銀子,不出數日的功夫,就已經往九門提督衙門砸了兩千兩,卻是沒擋住提審。
不過三、五日功夫,就審了兩次。
孫珏不肯應承,就捱了兩次板子。他貪色還酒,身子本就不結實。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?
又不是個有骨氣的,被板子打怕了。顧不得面子裡子,將自己被涉及陷害之事交代一番。
這官員貪歡,本不是什麼大案,關係硬的,掏出些銀子私了就好,只是隆科多得了各方的託付,要給孫珏一個教刮,才這般按章辦事。
沒想到,這還咬出個“欺詐案”來。
程夢顯如今就在莊親王府,另外一個被孫珏咬出來的新任湖廣守道是九阿哥的門人。
就是隆科多,也覺得頭疼了。
程夢顯倒是得了傳票,就過來聽訓。說了吃酒的事兒,對於其他“以清綰為瘦馬敲詐”之事,卻是堅決否認。
孫珏又不是大財主,就算真要欺詐,也輪不到他頭上。再說,程家真不缺銀錢。
那個湖廣守道,前些日子在熱河陛見完畢,已經往湖廣赴任,這次代替他面前的是九貝子府的管事。
那管事說的好,既揹負皇命。就當鎮守地方,難道還為了一個罪人的胡亂攀咬,就撂下差事,回來聽審。
這九門提督衙門,雖是顯位。也是多事之地。隆科多能坐穩幾年。早已學會了打太極。
這本是小案,他何苦做大,的罪莊親王府同九阿哥不說,還鬧到御前給皇帝添堵。
他使了個心腹幕僚,去見孫文千。提點了幾句。
接下來,就沒孫珏什麼事兒了。
歡喜樓,人證、物證俱在,前,外孫家外宅下人同左鄰右舍的口供也在,孫珏、“私拐娼戶以娼為妾”的罪名算是坐實了。
孫文千半月之內,像是老了幾歲,已經快馬往杭州送信。
子弟行為不檢點,孫文成那邊必須還要上摺子請罪。若是惹惱了皇上,一個,“治家不嚴”的罪過。也能斷送前程。
等到九月初,在孫珏入獄一個多月後,九李家,孫提督衙李家,孫遞往御前的摺子才批迴來。
孫珏失了朝廷體面,立身不檢,按律,當革職,杖一百,判流刑。
聖旨準革職,免流,孫珏這才算逃過死劫。
入獄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