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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0部分

頓了頓,沒有停留,邁步出去了,眾人忙跟著。

屋子裡,只剩下十三阿哥同曹顒二人。

見被挑來的簾子落下,外頭的腳步聲漸遠,曹顒長吁了口氣!矮下身子,扶起十三阿哥。

十三阿哥用右手捂住臉,仍是擋不住滿臉淚流。

“曹顒”我是不是在做夢”我是不是當歡喜”十三阿哥啞著嗓子,帶著濃濃的鼻音,問道。

“十三爺不是在做夢,皇上聖明。自會曉得十三爺誠孝之心”曹顒斟酌著,說道。

“呵”呵”呵”十三阿哥抹了把臉,嘴角扯得老高,訕笑兩聲,卻是叫人看了越發難受。

這是天子家事,就算是曹顒,也不好多言。

他想到自己身上,心裡也是黯然。即便康熙同十三阿哥父子相疑。終是都活著,有和解的一日。自己同父親,卻是天人永隔。就算想要盡孝,也是空想。

人生無奈,真過於此。

維桑與樟,必恭敬止。

除了悼念緬懷,竟沒有其他法子以報父恩。

門外,傳來“塔塔”的腳步聲。

十三阿哥已經低下頭,再抬頭時,除了微紅的眼圈,瞧不出旁的來。

是小滿同王魯生回來了,後頭還跟著郭全有同十三阿哥府的管事。

手續已經都辦好了,領了兌牌,十日內,將銀錢交納齊備,就可以支取貨物。

小滿與王魯生見十三阿哥同曹顒什麼異樣,也都跟著安心。

“走吧。”十三阿哥見事情已畢,站起身來,對曹顒道。

曹顒點點頭,剛要開口應了。就覺得鼻子發癢,狠狠地打了個噴嚏。接著,就有些止不住,連著打了三、四個,鼻涕眼淚都出來了。

曹顒忙掏出帕子擦了,揉了揉鼻子。

他平素中規中矩,難得有這般狼狽、不顧形象的模樣,十三阿哥見了。滿腹酸澀竟去了幾分,打趣道:小曹啊,這是得罪了哪個,不會是風流債吧?”

曹顒聽了,直翻白眼。

好好扮你的憂鬱阿哥就是了。這才多暫功夫,就開始幸災再禍。

“風流債?我可比不得十三爺。沒有那麼多的獵奇之心。十三爺。兩個小美人擺在屋裡,什麼時候請大家夥兒吃喜酒?”曹顒收了帕子。挑了挑眉毛,對十三阿哥道。

十三阿哥聽了,立時啞口無言。

說起來,都是阿哥府的管事多事。十三阿哥府因參合了南洋貿易,也有管事在廣州當差。不過是掛個名,實際上好還是王家的人打理此事。

那管事在廣州,負責太湖珠場的珠子,有時也幫十三阿哥府名下的洋貨鋪子進些新巧的洋貨。

若說其他皇子府,門人奴才孝敬個美人不算什麼。

畢竟,在他們眼中,這沒有身份的美人,就跟小貓小狗似的,算不上什麼。

但是十三阿哥府這邊,卻鮮少遇到這樣的“孝敬”

是因為十三阿哥這些年門庭冷落,無人來鑽營;二是十三阿哥同十三福晉走出名的琴瑟相合,夫妻恩愛。

十三阿哥名下兒女九人,五個嫡出,尤其可見一斑。

按理來說,應該不會有人那麼不開眼,給十三福晉添堵。但是,事情偏有意外。

年初,廣州那邊的管事患病。回京休養,補過去當差的,是十三阿哥側福晉瓜爾佳氏的陪房。

不曉得是他是自己殷勤,還是有瓜爾佳氏的意思,前兩個月竟使人送來兩個東洋美人。

王魯生在旁,聽了曹顒的話,不曉得其中緣故,只當十三阿哥要納妾。憨笑說道:“十三爺別忘了叫俺一聲。”

曹顒見王魯生湊趣,笑著說道:“都說倭人女子溫柔,七哥去廣州。就沒琢磨納一個?”

王魯生聽了,卻是瞪大眼睛。皺眉道:“是倭女?倭人沒個好東西。東南海的海盜,多是倭人的船。這些年,朝廷在沿海雖設了不少炮臺,但是也有不少倭人海盜上岸。說起來,倭人就是惦記咱們大清的狼崽子。十三爺,倭人女子玩玩就罷,正經地納為姬妾,卻不妥當。”

王魯生的身份,並不適合說這些話。只是他是海邊長大,祖上多有被倭寇殺死的族人,向來對倭寇深惡痛絕。而他對十三阿哥印象又好。實不願意十三阿哥因貪戀美色,影響私德。

十三阿哥沒有著惱的意,反而鄭重地點點頭,正色道:“是這個道理。不過是奴才討嫌,並不是我有意尋來這兩個女子。只是如今天寒。南下不便。我已經吩咐下去。等明年天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