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去年在昌平莊子過得悠哉,但是今年因曹顒不在家,李氏婆媳並沒有打真出城去住。
曹穎母子三月下旬回京,李氏因家中人少,就同兆佳氏說過,使人接了曹穎母子過來小住。倒是添了幾分熱鬧。
期間,初瑜回過幾次孃家,側福晉心思寬些,病也漸漸好了,開始張羅弘所的親事。
這日,趕上國舅府太夫人殯禮,李氏同初瑜兩個前往相送。
這位老夫人是已故領侍衛內大臣佟國維嫡妻,孝懿皇后同九門提督隆科多之母,身份非同一般。
對於自己這位舅母兼岳母,康熙雖沒有親自去弔祭,但是也格外重視,命德、宜二妃、諸位皇子去祭拜;發引時,又命皇子、福晉們及大臣侍衛等相送。
可謂是哀榮至極。李氏同初瑜婆媳,跟在女眷裡頭,也陪了半日,才算送殯完畢小轉回府來。
說起這個佟家太夫人。也是高壽之人。
今日喪事小也算喜喪。
雖說曹家也有爵位,但是終家是開國重臣,又連著出了兩朝皇后,遠非包衣出身的曹家能比的。因此,平素裡兩家往來也少。
李氏婆子今日過去。不過是全個禮數,到沒什麼可哀思的。
長生到底跟著侄子們讀書,李氏怕他坐不住,覺得悶,同芳草說過,讓魏耀輝跟著一塊就學。
因早上起得早小有點乏,李氏就換下大衣裳,歪了一會。
兆佳氏聽說她回來了,帶著媳婦過來,尋李氏打牌。
這邊才打了兩圈。就有丫鬟來報,說是十六阿哥來。
曹顒在時,十六阿哥常來的,也經常到蘭院來給李氏請安。雖說是尊貴的皇子,到是往來多了,李氏心中也將他當外甥看得多。
曹顒出門這兩個月。十六阿哥也時常打發人過來請安,送些外頭沒有的時鮮果子過來。不用說,這都是他“假公濟私”從內務府弄出。
只是,現下曹顒不在。請十六阿哥進內宅就有些不妥當。李氏同兆佳氏說了兩句,換了大衣裳,帶著初瑜往前院客廳去了。
兆佳氏撂下手中的牌。跟女兒抱怨道:“難得的好運氣,這中間一斷,怕是好運氣就飛了。”
曹穎笑道:“早上女兒看皇曆了,今兒財神在北,正是母親的位置。可見,今兒註定是母親要銀子的。”
“真的?”兆佳氏帶著幾分歡喜道:“怨不得這麼順手。要什麼來什麼?”
想著李氏封著夫人誥命,兒媳婦又是和碩格格,往來應酬的都是著親權貴,自己又算什麼?兆佳氏突然覺得索然無味。
同樣是守寡之人。別人見了李氏,誰敢怠慢;又有幾個曉得她兆佳氏是誰?
“十六阿哥也忒殷勤了吧?顒哥兒不在,還有老四小五,也輪不到他操心這邊府裡。”兆佳氏帶著些許不忿說道。
曹穎聽了,忙道:“誰不曉得十六爺同顒弟是多年的情分,又是伯孃的外甥,好好的疏遠了。才叫人奇怪。”
“什麼外甥?不過是掛個名兒。王嬪娘娘是李家舅爺的表妹不假,同你伯孃卻是沒有血親的。”說到這裡,她撇了撇嘴:“這叫什麼世道?論起來,你伯孃家才是李家嫡傳,蘇州李舅爺家不過是李家假子之後,如今也端起來的。 同孫家一樣,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勢利小人,什麼玩意兒?”
她說得痛快,曹穎卻不好說什麼,旁邊還有丫鬟婆子看著。
見女兒不接話。兆佳氏也覺得沒意思,抿了抿鬢角,道:“如今天長了,也不好整日悶在家裡,改日尋個好日子,咱們去你妹子家逛逛,”
前院,客廳。
十六阿哥向來是從佟家過來,穿著一身素服。這些日子,他一直惦記過來看看,但是忙著聖駕出京的各種瑣事,始終沒功夫出宮。
今日,還是去佟太夫人出殯,他奉旨隨著各位皇子送這位名義上的“外祖母”才得以放下手中差事。
今年隨扈的名單已經定下,十六阿哥就在其中。
想著曹顒出京前所託,他就有些不放心,所以今兒送殯回來後,就到曹府來看看。
這賓主見過,上了茶水,坐下說話。
聽說十六阿哥要隨扈。王嬪也跟著出京,李氏道:“上個月我家大姑娘從杭州回來,帶了不少薄荷油同玫瑰露。塞外蚊蟲多,用這個正好。前幾日還想著什麼時候,孝敬給娘娘,可巧今兒個十六爺來了,帶回去正好
安定門內,雍親王府,書房。
四阿哥的臉色。卻有些不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