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四章 ,牙
熱河,避暑山莊,御前。
聽兵部尚書上十四阿哥的彈劾摺子,三阿哥同十五阿哥對視一眼。
前些日子,十四阿哥剛彈劾掉一個在西北掌管軍需的侍郎,今兒又彈劾統兵的都統,看來要將西北大軍的權利盡數抓在自己手中。
是不是有些做的過了?
皇父的處置,很是費人思量。既準了十四阿哥的摺子,將文武高官都革職,但是並沒有按照規矩押回京城或斬或枷,而是將這些“罪臣”,都鎖禁西寧,遇有苦差處差遣。
十四阿哥的威風也有了,但是卻不敢懈怠。
這種御前會議,只有皇子阿哥、大學士、當值的六部尚書才有資格參加,上的摺子也是朝廷大事。
像五品郎中因“立身不檢”被彈劾之事,根本就不會拿到這邊事情來說。
待眾人回完事,康熙留下十六阿哥,餘者跪安。
每年,多是七月初,聖駕就開始巡行蒙古,今年延遲了些,定在七月二十二,,就是三日後。
十六阿哥統領內務府,這就是忙的就是聖駕將出巡之事。塞什圖帶著幾位屬下;今日已經出發,打前站;為聖駕駐紮做準備。
康熙留下十六阿哥;問的正走出巡之事。
聽說內務府已經預備妥當;康熙道:樣傳令下去,巡行啟程日期,延後十日。
十六阿哥躬身應了,見康熙靠在椅子上,方才在大臣面前的威嚴,已經蕩然無存,只剩下疲憊。
十六阿哥見狀,心裡不安,但是天家父子,多有避諱,就算想向尋常人家弟樣的問說句身體如何,也是刺探聖安,心懷叵測的罪過。
康熙見十六阿哥眼中盡是關懷之意。道:“無事,不過是欽天監的晴雨摺子所預計,月末熱河這邊有幾日的陰雨。”
十六阿哥從御前退了下去,只覺得一陣迷茫。想著皇父老態橫生。在臣子面前硬撐,他心裡又是酸楚,又是恐慌。
十四阿哥在西北這番手腳,掌握了西北大軍的實權。
即便“韜光養晦”那位沉得住氣。但是沒有廣佈黨羽,若是皇父早日立儲還罷了,否則皇父。。。,有個。。。。”就算那位近水樓臺,佔了先機,坐擁幾個萬西北大軍的十四阿哥如何肯甘心?
到時候,倘若大軍還朝,後果不堪設想。
十六阿哥想到此處,放慢腳步,怔在那裡去只覺得後背上都是冷汗。
那一瞬間,他甚至想著,要不要投靠十四阿哥,左右他不過想當個。太平皇子,為了的太平皇弟,誰登上龍椅,同他又有什麼干係?
這時,就有人拍了他的肩膀,道:“被唬住了?”
十六阿哥轉過頭,看了材看嘴角帶著幾分譏笑的十五阿哥,道:“唬住?十五哥說的是何事?”
十五阿哥冷哼說聲,道:“還能有什麼?十四哥如今都成了‘西北王了,你不害怕?這幾年,他三番兩次地拉攏你,你都裝傻充愣的糊弄過去,息以他的脾氣,得勢了能有你的好?”
十六阿哥訕笑兩聲去道:“十五哥曉得,我最是慵懶去不惦記擎天保駕的功勞,也不願去抱他們的大腿。早年八哥待我,可是比十四哥待我好十倍,我也沒去抱八哥的大腿不是?”
豐五阿哥瞥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連三哥都怕了,說往後不再做他想,我就不信你不怕?”
“三哥真這麼說?”十六阿哥有些差異:“他不是一直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是儲君的不二人選麼?”
“或許以前是,現下卻是要全心支援十四哥的西北戰事。不曉得是真死了心,不再惦記那個位置;還是因十四哥勢大;示人以弱;避其鋒芒。不拘是明個息往後十四哥怕跟要得意,起碼外人看來。再也無人與他相爭。”十五阿哥回道。
十六阿哥聽了這番話,心中有些亂。不曉得自己是不是也該同十四阿哥暗通款曲以自保。畢竟;他並不是孤身一人,額娘同妻妾兒女,都要受到他的牽連。
十五阿哥像是看棄他的心思。長吁了口氣,道:“別胡思亂想了。你還是維繫老樣子就好。擁立之功,是能換個王爺帽子,但是這跟賭博似的,獲利頗豐,風險也大。我一個人陷進去就行了,你還是在乾淨地方站著吧。你我是同胞兄弟,就算我真有得意那日,還能不提挈你不成?若是我這邊落空,有你在,額娘總算有依靠。”說到最後,已是難得的真情流露。
十六阿哥只覺得心沉了下去大胸口憋悶的難受,面上卻是不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