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發作,不過是門丶毛病,總比以後一下子嚴重起和……”
曹顬說完,就被十六阿哥打斷。
“呸呸呸!”十六阿哥忙吐了幾口吐沫,道:“渾說什麼?童言無忌,童言無忌!各路神靈不用同這小子一般計較!”
一邊口中嘀咭著,他一邊雙手合十,拜向四方。
見他臉上滿是虔誠,曹顒不由一愣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十六阿哥便開始信奉神靈?
好像是從那年在熱河拜祭寺院開始,十六阿哥就不再像過去那樣輕慢佛道。
“爺的臉上長花了?”見曹顒盯著自己,十六阿哥皺眉問道。
“花沒見到,鬍子倒是見了一把。”曹顒笑著說道。
十六阿哥見曹顒還有精神說笑,面上依舊繃著臉,可眉眼之間已經柔和不少。
見曹顒嘴唇乾的發白,十六阿哥轉身走到窗前的圓桌前,伸手端了茶杯。
這是方才天佑讓人給他奉的茶,他還沒有用,隔著水杯能感覺出水溫已徑不燙。
可他的習慣,向來愛喝濃茶,卻不適宜給病人用。
偏生曹顒這樣,天佑送人還沒回來,十六阿哥便自己走到門口,隔著簾子揚聲道:“來人,給你們老爺倒一杯溫水過來!”
曹方家的去小廚房看著曹顒的湯藥,外屋只有春霞與春雪在。
兩人聽到十六阿哥的吩咐,彼此對視一眼,雖有些猶豫,但春霞還是開口應了一聲。
猶豫的是十六阿哥不是曹家主子,本不當越過曹家主子直接吩咐曹家下人;可是水是給自己老爺倒的,當然還要麻利取來。
梧桐苑就有小廚房,熱水是常備。
少一時,春霞就端了一個小水壺送進裡屋。
方才聽天佑安排,給十六阿哥送茶進來的就是春霞。只是那個時候,十六阿哥全心關切曹顒病情,沒心思瞧其他。
這會兒功夫,見春霞低眉順眼,執壺倒水的樣子,十六阿哥卻是不由愣住。
春霞被盯得手足無措,強忍著驚慌羞怯,將水杯送到炕邊,低聲道:“老和……”
曹顒看著十六阿哥的視線還黏在春霞身上,不由心中納罕。
他一邊接過水杯,一邊飛快地打量了春霞兩眼。
雖說並不算十分嬌豔,可鴨蛋臉,面板白白淨淨,算是清秀佳人。
曹顒低下頭,喝了半杯水,將杯子又遞還春霞,擺擺手打發她退出去。
直到春霞挑簾子出去,十六阿哥方收回視線,臉上露出悵然若失。
曹顒越發納罕莫非十六阿哥……”寡人有疾”的毛病又犯了?可除了與他夫妻相合的十六福晉,王府還有數位側福晉、庶福晉,格格、侍妾、通房這樣名分低的也有不少,哪裡會見個丫巢就失態?
或許是在孝期的緣故,在王府中人多眼雜,禁慾至今,才變得這麼飢不擇食?
可心底,曹顒又不相信這種猜測。
十六阿哥已經不是少年,怎麼還會被慾念支配?
這時,便聽十六阿哥嘆了一口氣,道:“這丫頭低眉順眼的側影,極像弘普的額娘!”
曹顒眨了眨眼,腦中浮現出李側福晉的模樣。
時間過的太久,曹顒見李氏的次數也有限,印象已經有些模糊,更不要說什麼側影。
不過雖說李側福晉與春霞一個是皇子側福晉,一個是婢女,可兩人還真有些相似之處,不是指眉眼五官,而是給人的感覺,都是溫順老實。
十六阿哥皺眉坐著,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茶,面上神情不像緬懷,倒像是擔心什麼。
曹顒見狀,心下一沉,道:“十六爺可是在擔心弘普阿哥?”
十六阿哥點點頭,道:”再過幾年,弘普就到了弱冠之年,要參加宗人府考封。他是側室所出,考的成績再好,也不過是的二等鎮國將軍,與小七差著十來等……不管怎麼說,他到底是爺的長子,他額娘早年太過陰毒,福晉沒有遷怒到他們兄弟身上已經是難得的胸裸,哪裡還能盼著福晉能對他們兄弟兩個另眼相待?他們現下能靠爺,等爺老了那日,王府這邊多半也是靠不上,總要靠他們自己才行……
曹顒聽了,忙搖頭道:“十六爺且打住,趁早歇了這個心思!您是皇上倚重的臂膀,說不定到時另有恩典,何苦庸人自擾?不看旁人,且看十三爺府上!”
十三爺府上能看的,是庶長子弘昌封貝勒?
還是十三爺幾今年長的兒子都閒賦,從不涉軍政?
十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