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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9部分

雍正見了,也不落忍,開口說了跪安。

田從典想要站起來,很是費勁,雍正又吩咐陳福攙他退了出去。

等到田從典出去,雍正才嘆了口氣,道:“是個良臣,只是年歲太大。耳聾眼花、行走都不便宜,哪裡還能有精力處理政務?”

十三阿哥笑著說道:“古人傳下的嫵矩,七十致仕,果然是有道理的。只是身在官場!一步步地熬到院堂重臣,誰又捨得早早地離了仕途?田從典操守可嘉,雖有些戀權,也不過是想著多報效朝廷兩年,到底是一片忠心。”

雍正冷哼一聲道:“身在其位不能行其實,若非念在他操守尚可,只因年老體衰耽擱差事,聯也不會使得他風光離京。”

十三阿哥道:“皇上待下最是寬和,才使得田從典得此殊榮。”

好話誰都愛聽,況且雍正忍了半肚子的氣卻沒發火,也覺得自己待田從典太寬和。

只有張廷玉,站在一邊,眼觀鼻丶鼻觀口、口觀心,裝泥塑人。

縣上待下寬和?這簡直是世上最大的笑話。

從登基至今,被皇上發作的臣子不知有多少?

別人不清楚,張廷玉是曉得的,皇上想要換兵部尚書是早有打算,可換下吏部的老尚書,卻是臨時起意。

像田從典這樣無過之臣,即便真的祈骸骨,鞍倒也要駁幾次,昭顯君臣之誼。

可皇上這裡,只意思一下就準了。

況且在這之前,為了讓田從典主動上摺子,皇上接連兩次朝議挑吏部毛病,當眾呵斥田從典。

張廷玉在腹誹中,也告誡自己,即便離皇上近些,能常伴御前,別忘了“伴君如伴虎”這句話。

就在這時,雍正望向張廷玉,道:”衡臣,聯就將吏部交給你,這次州官員大校,你正好整理份名單,將年顒六十尚未致仕的官員都列出來。非凡言似無因何緣故未致仕,政務是否勤勉,都要註明。若是有尸位素餐之人,就早早清退。”

張廷玉躬身應了,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。

雖說他早已升了大學士,品級猶在六部尚書之上,本不當稀罕這個尚書位。

可眾所周知,所謂閣臣學士,不同前朝,有在宰相之名,卻無宰相之權,不過是皇上處理政務的助手。

他父親張英亦官至大學士兼禮部尚書,六十五致仕,最遺憾的就是沒有做過百官之首的吏部尚書。

十三阿哥猶豫了一下,道:“皇上,那戶部……”

雍正道:“戶部還交給衡臣,曹顒要去兵部。現下西北只是小動靜,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大兵出動,兵部沒有個仔細人料理,聯也不放心。”

十三阿哥聽了,沒有再說什麼,心中卻甚顒意。

不管曹顒如何勤勉賣力,上面有張廷玉壓著,在戶部實在做不出政績。

到了兵部,卻是能做掌印官。他又是行事穩當的人,等到戰事起時,不用建什麼奇功,只要保證後勤軍需就是功勞……

戶部官署,曹顒大大地打了個噴嚏。

雖說早晨趕路時坐著馬車,又穿著厚衣服,可一冷一熱,到底有些著涼。

他只覺得身上一會兒冷,一會兒熱,眼睛也有些乾澀起來,看著公文只覺得一陣陣模糊。

他揉揉眼睛,將需要今日料理的公文批好,便放下毛筆。

雖說腦子發沉,可他心裡還想著,不能讓妻子曉得自己不舒坦,否則她決計不肯在昌平莊子那邊調養。

他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,身上也變得痠軟無力,心裡明白自己感冒了。

他揚聲喚了蔣堅進來,說了自己要早退之事,讓蔣堅留意官署這邊事務,若是有要緊事,就安排人回去找他。

看著曹顒雙頰潮紅,說話也帶了鼻音,蔣堅嚇了一跳:“大人這是怎麼?方才還好好的,怎麼過了沒兩個時辰就這般?”

曹顒渾身發冷,緊了緊身上衣裳,腦子裡莫名想起《封神榜》中的一個情景。妲己與紂王打賭,年輕人與老者骨猛誰多誰少之事。

老者骨糙少,所以怕寒;年輕人骨糙多,耐力就足。

曹顒有些恍然,自己還不放心妻子,難道自己也老了?

“大人?”見曹顒神情怔忪,蔣堅擔心,又喚了一聲。

“早上起得早,許是有些著涼。公文緊要的我都處理得差不多,非磷稍後再過一遍,若是沒有紕漏,就安排人分發出去。”曹顒道。非,凡言。似無

蔣堅應了,卻不肯讓曹顒就這般回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