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,行李也甚是簡便,曹心裡越發有些糊塗。
王魯生不是小氣人,這侄子幫他在廣州料理了三年生意,自不會虧待。
再說,鄭沃雪那邊,可是有數萬兩的嫁妝銀子。當初楊明昌那筆買珠方的十六萬銀子,曹給了鄭虎地。
鄭虎原是要留下六萬,剩下十萬給妹子做嫁妝。鄭沃雪卻是不幹,最後兄妹兩個均分了。
這幾年在廣州,鄭沃雪也使銀子經手過幾次買賣。雖不能說賺了翻番,但是多了一萬兩萬是有的。
擱在什麼地方,這個身價都算是過得去,夫妻兩個為何又這般清苦?
不只曹糊塗,就是鄭沃雪地嫂子曹氏也是不明白。
早年曹氏跟著丈夫去過廣州的,姑嫂兩個年紀差不多,感情甚好,說話之間也是少了避諱。
曹氏拉了小姑子的手,上下打量了,不由地搖頭,道:“嫁漢嫁漢,穿衣吃飯,怎麼姑娘出了門子,倒是不如先前了?王家不是中等人家麼,就清貧如此?”
鄭沃雪笑了笑,道:“出門在外,不好招搖。”
曹氏撇撇嘴,卻是不信,道:“姑娘別蒙我,就算是出門的緣故,那馬車、那身邊侍候的人,那行裡。就是鄉下地主婆子出行,也比這體面。”
鄭沃雪卻是沒有接話茬,而是岔開話問道:“對了,嫂子,先前讓哥哥尋的宅子,哥哥可尋得了?”
曹氏笑道:“早早就打聽妥當了,有兩處,都在前門外。雖說不在內城,但也是好地界,以後往來也便宜。都是三進的,一處是京官住過的宅子;一處是個晉商的宅子。價錢也不貴,一處一千三,一處一千八。那商人的宅子雖說貴些,但是帶著小園子,聽說收拾得甚至利索。就等著姑娘同姑爺看過,就能到衙門辦手續了。”
鄭沃雪聽了,卻是有幾分為難,低聲道:“嫂子,既是哥哥用心尋的,這宅子自然是好的。只是……眼下手上銀子有些不足,還是先買個小院子住吧,不超過三百兩銀錢的最好。”
曹氏聽了,不由皺眉,道:“這是什麼話,就算手頭緊,不是還有你哥哥麼?你哥哥可是想直接買下的,因怕妹夫臉上不好看,才沒有先付銀錢。既是你們手頭緊,讓你哥哥出就是。你出閣,你哥哥也沒給置辦份體面的嫁妝,這才是他的不是。我跟他念叨好幾回了,這哥哥做的太不該。”
早年鄭虎雖說同妹子分了十六萬,但是並沒有告訴妻子實情,怕突然添了橫財,突生變故。只拿出其中的一萬兩,當是失而復得的祖產,交給了妻子收著。
曹氏不曉得鄭沃雪有嫁妝銀子,所以這般說……
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卷 游龍舞 第五百三十三章 涅磐
聖駕是二月二十九回駐暢春園的,京城的王公百官早已開始籌備萬壽節賀禮。
每年聖駕出巡回京後,都要召開大朝會的,這次卻是始終沒有大朝會的訊息。就是小朝,也不過是幾個大學士同輪值尚書往園子見駕。
其他官員的陛見、陛辭,卻沒有被翻牌子。
雖說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質疑什麼,但是也不是傻子,多都嗅出些不對來。
往幾位大學士、尚書家求見的官員,就多了起來。
甚至有的人,開始揣測,是不是要“變天”了。
今年過了年,就是異相橫生,前些日子山西與陝西傳來的訊息,二月裡仍是暴雪不斷。
雖說康熙的威儀尚在,但是自打“二廢”太子後,他還是添了老態。這次畿甸之行,又趕上天氣乍暖還寒之際,保不齊有什麼……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”,沾了權利後,有幾個肯捨得放手的?
京裡看似波瀾不驚,實際上著急的人已經不在少數。
聖駕初回駐暢春園時,曹寅原是要遞牌子請見,但是後來聽說聖駕接連幾日都沒有翻牌子,便按奈不動。
只是數日之內,頭髮白了不少,回到家後難掩憂心之色。
雖說身份有別,但似乎曹寅同康熙少年君臣,另有份情誼在。
曹勸了父親幾日。卻都沒有什麼收效,
就是太僕寺衙門裡,下邊地屬官也都是議論紛紛。相比起來,四位堂官倒是如常的樣子。就是素來愛傳閒話的伊都立,也沒有提及過此事。
是啊。禍從口出。平日裡嬉笑怒罵沒什麼。如今看著勢頭不對,他表面上沒什麼,心裡也是添了小心。
王景曾是隨扈回來的,想從他嘴裡探聽訊息的漢官也不少,不只是太僕寺衙門。
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