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說了,他是怎麼應答的?”
就見一中年男子,躬身道:“回爺的話,奴才說了,瞧著十七爺地意思,也是惱著,卻沒有直接往步軍都統衙門去,反而是出城了。”
“往園子去,找十六阿哥麼?”那人自言自語道。
中年男子沒敢接話,那人抬起右手,擺了擺,道:“下去吧,這事兒先等等看,瞧瞧十七阿哥如何應對後再說。”
中年男子跪應了,退了下去,方走幾步,那人便開口喚道:“色克圖!”
中年男子聽了,忙轉過身來,小跑著回去,帶著幾分疑惑道:“主子,您可還有什麼吩咐奴才的?”
那人沉思片刻,道:“如今情勢未明,許傳同周天林又都出了變故,你且安份些,別讓爺操
色克圖忙賭咒發誓著,道是不敢給自己添麻煩,要是惹了什麼是非,指定吞塊金子,利索地去了。
那人冷哼了一聲,沒有再說什麼,轉身往東華門去了。
色克圖待他走遠了,伸手抹了把腦門的汗。想起被流放臺灣的許傳,再想想關在步軍都統衙門的周天林,他使勁地嚥了咽吐沫,也生出幾分後怕。
不說東華門外的竊竊私語,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的步軍都統衙門之行,雖說有不少有心人關注,但是卻沒生出什麼談資來。
倒像是尋常走訪一樣,兩位阿哥進了衙門,吃了半盞茶,隨口問了周天林的案子幾句就,其他的便沒有再言語,便起身出了衙門。
隆科多原還為難,怕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為周天林說項。
那樣地話,要是自己說出實情,則犯了抗旨之罪,畢竟自己接地是秘旨,不得外傳;要是自己不說緣由,還不放人,那卻是將兩位阿哥爺給得罪狠了。
沒想到如此就應付過去,隆科多心裡鬆了口氣,親自送兩位阿哥出衙門時,臉上也滿是笑模樣,倒使得那些暗中窺視之人詫異不已。
此刻的曹,還在張家口地驛站中同魏黑吃酒,並不曉得有人已經心裡發慌。
次日,曹他們從張家口動身,三天後回到京城。只在衙門轉了一圈,他便回家了,接下來,可以休息幾天,也不用往御前回旨去了,
此時,聖駕已經巡幸畿甸,十五阿哥、十六阿哥隨駕……
第五百二十三章 慈悲(上)
從正月十七出京,到二月初五回來,曹這次口外之行,用了將近二十天。
除了在張家口歇的那天,不管是趕路,還是在牧場清點倒斃牲畜,曹每天都是騎著馬奔波,身體已經極為乏力。
差不多的日子裡,另外一個人卻是精力充沛,身體也結實得緊,那就是羈押在順天府許久的智然。
曹家花費了銀錢的緣故,智然在順天府大牢裡,沒有受皮肉之苦,在飲食起居也能接受。
不過,大牢到底是大牢,不是客棧,裡面也關押著不少待審、或者審後待處決的犯人。
智然是出家人裝扮,自是給順天府大牢添了談資。、
雖說他單獨關在一個門裡,並沒有與其他犯人在一塊兒,但是隔著木欄,那些起鬨的犯人早已開始罵罵咧咧,嘴裡不乾不淨起來。
一口一個“禿驢”不說,還吆五喝六地要智然交代,是不是偷了哪個小寡婦,還是幹了誰家的大閨女。
還有的,越發粗鄙,想起市井留言,說和尚的那話兒都大,便扯著破鑼嗓子,怪叫道:“趕緊脫褲子,好生晾涼本錢多大?給大傢伙瞅瞅。”
旁邊一人,應了他的話,笑道:“急什麼?這是想你媳婦的大白***了,想要過過幹隱;還是老三你自己受不得,沒有男人女人也能皆可了。
真真是群魔亂舞,汙言穢語,無法入耳。
開始的時候,智然聽了這些亂七八糟的,只是淡笑不語。後來見那些人哄聲越來越大,言辭越發下流不堪,他就緩緩地坐在地上。盤腿坐了五心朝上的動作,隨即垂下眼瞼,念起經過來。
那些犯人見了智然這正經八百的模樣,不禁鬨堂大笑,罵聲越高。
智然卻仍是五心朝上,不為外界所擾。
因被拘拿後,除了身上的衣服,其他都不需留,所以他身上並沒有佛珠。
智然就捏著手指頭,低聲地誦經。卻是老僧入定了一般,漸漸地閉了五覺。
那些人初還嘲笑謾罵,折騰了半個時辰,不見智然有什麼回應,也就意興闌珊的。失去了興致。
牢房裡安靜下來,智然地誦經聲悠悠地傳到各人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