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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9部分

換做是其他人的話。當然要立時想法子,除了後患。卻偏偏是宮裡的,可以反擊,但是卻不能使其傷筋動骨。

就算再受帝王寵信,這皇家地威嚴,卻是不容臣下冒犯,否則就是大罪過,說不定會殃及家中老幼。

萬歲爺最是護短不過,又是最要面子。

就算莊先生與曹寅兩個。都是使喚了幾十年的老臣。但是若是有逾越,不分尊卑的地方。那頭一個拿他們開刀的就是皇帝自己個兒。

前晚的火災,出了三十多條人命。還有數百個百姓失了住處,生計成了問題。

如今還沒出正月,在天子腳下,出了這樣的大案,如何能遮掩得下?

這是有了溫貝勒出面認罪,事情歸根結底會落到他身上。。是奪了爵位,還是圈禁,那就要看皇帝的心情。

朝廷有“八議”制度,議親、議故、議賢、議能、議功、議貴、議勤、議賓。

溫貝勒延綬,也是太宗子孫,是皇帝的堂侄,可“議親”;身上是多羅貝勒地爵位,可“議貴”。

佔了這兩條,死罪卻是能免了的。

高高抬起,輕輕落下,為了個好名聲,康熙對宗親向來仁慈,鮮少有動殺心的時候。就算是犯了大罪地,也多是除了爵位。

就因為這個緣故,才使得宗室子弟橫行霸道,肆意妄為。

雖說沒有什麼大惡,但卻是小過不斷。就算偶爾落到宗人府,左右都是親戚,多多關係,講講人情,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最後不了了之。

揆惠平素再遊手好閒,也是貝勒府嫡子,難道還不曉得“私闖民宅”、“強搶民女”是有為法度的?

曉得了,還有膽子指使人去做,不過是沒將律法放在心上,自認為能遊離於朝廷律法之外。

延綬出面,自是曉得要是查到揆惠身上,兒子怕是難逃法網,這才以身替之。

愛子之心可憫,莊先生心裡嘆道,抬頭看了眼端著酒盞吃酒的曹寅。

雖說平素瞧他們父子相處淡淡的,並不親熱,但是曹寅的愛子之心,同延綬並無二致……

韓江氏便暈了過去。幸好身後的丫鬟手腳伶俐,上前扶助,才沒有摔倒地上。

她已經是雙眼禁閉,臉上沒有半點兒血色。

請太醫看過,說是“急怒攻心”,讓多多靜養,又給開了兩個安神去火的方子。

初瑜原是打發人收拾了客房,尋思讓韓江氏留在這邊府裡避避風頭。

因她病倒,人事不知,初瑜便沒有再使人費事,讓奶子抱著天慧挪到西側間,安置韓江氏主僕在東屋。

韓江氏昏迷了一天一宿,直到今兒才悠悠地醒過來。

前後不過兩日功夫,她就憔悴得不成樣子,眼睛凹陷著,睜開眼睛在屋子裡瞧了瞧,卻是眼生得緊。

她轉過頭,見丫鬟小福坐在地上的小杌子上,用胳膊拄了炕沿,便啞著嗓子問道:“這是哪”。

小福熬了好幾天,也是有些熬不住,正眯著眼睛打瞌睡。

韓江氏地動靜不大。小福迷迷瞪瞪的,卻是沒有聽進去。

韓江氏摸了摸身上簇新地綢緞被子,抹了抹自己的頭,只覺得腦袋像有千斤重。

她將被子挑到一邊,掙扎著想要坐起來,卻是身子發軟,用了半天的力氣。才坐起身子。

她只覺得腦袋裡“嗡嗡”直響,身上已經是出了半身汗。

她轉過身子,坐在炕邊,想要下地,就聽有人道:“姑娘醒了?”

聲音裡,滿是歡喜,正是端藥進來的小喜。

見韓江氏身上只穿著中衣,小喜忙快走幾步。將手中的托盤撂下,取了件衣裳,近身給韓江氏披上。

小福睡得稀裡糊塗。聽見小喜地話,立時起身,睜著睡眼,往炕上望去。

看到韓江氏坐在炕沿邊,小福忙道:“姑娘這是想下地?那奴婢這就打熱水侍候姑娘梳洗。”

韓江氏低下頭,看了看身上的中衣,皺得厲害,問小福道:“我睡了多久?這是曹府……這是曹爺女公子的屋子?”

韓江氏瞧見百寶格上擺放的物什多帶了幾分童趣。才這樣猜測。

小福回道:“姑娘都昏了一天一宿了,今兒已經二十九了。姑娘說得沒錯。咱們還在曹家大奶奶地院子,這間是東屋。”

韓江氏點了點頭,只覺得渾身地衣服汗津津的,使人難受。

她生在南邊,平素最是潔淨,這躺了兩天後,身子便覺得髒了,想要清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