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亂軍。
喀爾喀諸王還算是恭順,多方集結,在杭愛山下駐紮了一萬五千兵馬待命;青海諸臺吉,卻有陽奉陰違之嫌。
幾位小臺吉願意聽從朝廷號令,帶領本部人馬到西寧口內防禦策妄阿喇布坦。等候朝廷調令;其他三位部眾最多地臺吉。卻託詞“胡必爾汗”年幼,未出疹痘。今年不宜出行,不尊朝廷調令。
這個“胡必爾汗”,是青海諸臺吉尋到地六世**倉央嘉措的“轉世靈童”。
拉藏汗以“護教”名義入藏,又向朝廷請旨廢掉倉央嘉措,另立了一個六世**。
雖說朝廷為了邊疆安定,順了拉藏汗地請求,承認了新**的身份。
但是青海與西藏的其他僧侶貴族,卻不承認拉藏汗立的這個新活佛。自打康熙四十六年,倉央嘉措在青海湖“圓寂”後,就開始有僧侶聯合起來,尋找他的轉世靈童。
倉央嘉措是位才華橫溢的活佛,留下了大量的詩作。這些僧侶從他的詩裡,尋找其“轉世”地線索,結果發現一首詩。
“雲間白色的仙鶴啊,請把翅膀借給我,我不會往很遠的地方飛,到理塘轉轉我就會回來……”
根據這個暗示,他們就在理塘地區尋了個小靈童,請求朝廷冊封正名。
朝廷既是已經冊封了拉藏汗扶持的新**,怎麼會自打耳光,再冊封一位**出來?所以就冊封了小靈童其他的封號,將其留在青海。
“胡必爾”是蒙語“轉世者”、“化身”的意思,胡必爾汗是青海貴族與僧侶對小靈童的尊稱。
雖說朝廷還不承認小靈童才是真是的**喇嘛,但是在他們心中,卻是將小靈童當成了政教領袖。
策妄阿喇布坦也是高舉著“護教”的名義,朝廷這邊自然要防備他從青海入藏,利用小靈童蠱惑藏人。因此,朝廷下了旨意,由御前侍衛親赴青海傳旨,要求青海諸臺吉將小靈童送到西寧軍中。
沒想到,這幾位青海臺吉卻是如此推諉不前。
如此一來,朝廷想要三路包抄策妄阿喇布坦的計策就泡湯了,而且還要抽出兵力到青海,震懾那些首尾兩端地臺吉,防止他們裡應外合,勾結策妄阿喇布坦。
曹透過各種渠道,曉得了西北地實情後,卻是無語。
不是策妄阿喇布坦給了朝廷臺階,行了緩兵之計什麼的,而且(是)朝廷這邊沒有錢糧、沒有人馬,只是擺出了姿態,卻是遲遲無法開戰。
軍情已經是這般不樂觀,西北地民生也是令人擔憂。
入夏以來大旱,已經有十多個縣糧食絕收,其他的地方,有些收成,卻還不到熟年的半數。
別說是軍糧,就是賑濟糧。也當多往這邊運些,否則要是民生不穩,那西北就危險了。
有錢不是萬能的,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。這句話不止適用於個人,也適用於一個國家。
雖是沒有見過策妄阿喇布坦。但是曹對其卻是沒有半分好感。
西藏、新疆是中原屏障。不容有失,策妄阿喇布坦身上雖揹著抗擊鄂羅斯的光環。但是也有同鄂羅斯不清不楚的地方。
別的不說,那些火器地來路,想想就讓人側目。
以自己私慾,枉動干戈,不顧百姓生死,這樣的人如何令大家信服?
既是無信之人,自己陪大喇嘛過去,說不定就要受到策妄阿喇布坦的凌辱與殺害。
想到此處。曹卻是不得不思量起自己的安危來。
這軍隊都不敢追蹤,自己卻是跟著大喇嘛,往吐魯番進發了。
依舊是浩浩蕩蕩地隊伍,隨行僧侶侍者也還是之前的悠哉愉快。
曹面上雖是不顯,心裡已經開始想著,要尋個法子在中途留下來。他可是不想去吐魯番闖鬼門關。
身邊有十位侍衛,這一般地法子都保不齊有紕漏。
誰都不是傻子,要耽擱下來,還不能做地太刻意,否則的話。以後說不得會引出什麼樣地麻煩來。
許是曹運氣好。這想了幾日,沒想出頭緒後。已經有人快馬追來,帶著康熙的旨意。
策妄阿喇布坦已經退回吐魯番,大喇嘛可繼續前往,曹與十員御前侍衛則往烏里雅蘇臺等候聖駕北巡……
康熙正在為往西北運米之事頭疼,剛收到直隸巡撫與河南巡撫的摺子,奏稱牲口已如數起解,但是因今夏雨水過多,道路泥濘不堪,怕是不能即到,路上許有耽擱。
這樣的馬匹就算是到了西北軍中,也是疲瘦不堪,無法驅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