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四哥。身為皇子阿哥,有誰能真正清心寡慾,潛心向佛?不管別人怎麼看,七阿哥卻是不信的。
今日來十三阿哥府邸道賀,是因為女婿地緣故,還是四阿哥的緣故,七阿哥也說不清楚。當看到十三阿哥露出的歡快,他的心裡也就懶得再去計較原由。
兄弟幾個彼此見禮後,又有廳上其他的幾位客人來請安。其中,有十三阿哥的連襟,太僕寺少卿伊都立,十三阿哥的小舅子,瑪爾漢的老生子白柱,十三阿哥的內倒,豐德,豐徹兄弟。
豐德,豐徹兄弟的父親在叔伯排行第三,雖然名義上是瑪爾漢的長子,實際上瑪爾漢的侄子,因瑪爾漢到了四十,膝下還沒有男丁,便將兄弟家的老三過繼到自己名下,到瑪爾漢六十那年,又添了個老生兒子,就是白柱。
四阿哥見除了七阿哥與十七阿哥之外,在座的都是兆佳氏那邊的親戚,心裡有些不自在,早前十三阿哥沒獲罪前,別說是諸位兄弟,就是宗室百官,也皆是眾星捧月一般,世態炎涼,人心不古。
白柱最是心直口快,看著十三阿哥的花廳,道:“姐夫,現在這是入秋了,您這邊還好過些,前些日子過來,委實太熱了。如今,城裡誰家不想著在西山置院子?您這邊怎麼沒動靜?西山避暑,昌平貓冬,就連我家老爺子都不耐煩在京裡!”
十三阿哥淡笑道:“我們府里人口少,這邊住著還湊合。”
白柱還要再說,被一邊旁的豐德悄悄攔住,便端起茶來,轉了話題。
內院女眷。大家說的也都是在西山置宅子之事。
四阿哥家的是賜園,自不必說。七阿哥前些日子去選址了。也要在西山修園子。
兆佳氏帶著幾個兒子女兒上京,城裡宅子不如往年寬綽。秋冬住著還好,夏天卻是有些暑熱難擋,曹顒離京時,同初瑜提過在西山買園子避暑之事。
因他要隨扈,顧不得京裡這邊。曹頌還是孝期,不好四下走動,初瑜但讓管家尋現成的園子問價。
七阿哥曉得後,便使人對初瑜說了,讓曹家跟著王府那邊的人一塊選址,跟這邊一道修園子。
初瑜往熱河送信,曉得曹顒無異議後,但讓曹方跟著王府那邊的管事一道在西山置地,因跟淳王府那邊埃著,什麼心都不用初瑜操,只等著明年新園子入住就是。
四福晉曉得淳王府在西山置地,便問了兩句,七福晉說了兩句,便轉了話題,將話題又提到了小阿哥身上。
在座的都是伯母嬸母,就算初瑜的輩分最低,她便哄著兆佳氏的嫡長子弘暾說話。弘暾只比五兒大兩月,同名字一樣,胖暾暾地很是招人喜歡。
除了四福晉與七福晉外,十七福晉與十六阿哥的側福晉李氏也在。李氏六月生的小阿哥,體態有點豐盈,十七福晉年紀最小,比初瑜還要小兩歲,就在初瑜身邊,同她一道逗弘暾說話。
十七福晉看著弘暾,想起一事來,低聲對初瑜道:“今年是閏五月呢,要不天佑也將一生日了!”
初瑜見提到兒子,神情一陣恍惚,好一會兒方笑著點點頭。
眼看就要中秋,再過幾日便是淳王府二格格與五格格的生辰。從十三阿哥府出來後,初瑜便跟著嫡母回王府這邊暫坐。
二格格生辰是八月十四,五格格是八月十七,往年兩位格格的生辰都是一道過地,今年卻是二格格的及笄之禮,比照往年還要不同。
七福晉同祿瑜說了幾句家常後,道:“若是初瑜身子不乏,去看看你表妹吧!她前幾日小產,現下身子不大好。”
初瑜還是頭一遭聽說,唬了一跳,巧芙懷孕之事,她是曉得的,算算日子,已經五個月了,這時候小產可是不太安全。
七福晉嘆了口氣道:“到底是她沒福氣,是個成形的男嬰!”
初瑜見七福晉神色晦澀,勸慰道:“表妹還小呢,額娘別太擔憂。調理好身子,明年再給額娘添個孫子就是。”
七福晉笑笑,看著初瑜道:“額駙現在隨扈,這不必說,等他回京來,你們要抓緊些,早些再給天佑添個小兄弟才好。”
初瑜微紅了臉,起身叫人帶著去探望巧芙去。
因巧芙關幾個月有身子的緣故,雖然這邊沒有大肆操辦。但是也開了臉,挪到弘倬院子的廂房中。
因這邊是廂房,屋子裡有些昏暗。初瑜進來時,巧芙闔著眼睛,只當是丫鬟,低聲喚道:“水!”
初瑜見桌子上有茶壺,雖然裡面還有茶水,但是卻已經涼透了,初瑜微微皺眉,低聲吩咐人去取熱水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