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的,但是有些建築是早些年陸續修建而成。
兩人看了幾處,便在湖邊說話。
見四下無人,十六阿哥對曹說道:“孚若,你怎麼得罪十四哥了?我瞧著他話裡話外,像是對你不滿得很。”
曹聽了,想起那日在永慶家問起寧春之事時,他臉上顯出的複雜神色。十四阿哥,真的是你麼?他想起三年前的往事,問道:“十六爺,還記得烏力吉世子麼?”
“烏力吉世子?”十六阿哥稍加思索,點點頭道:“嗯,想起來了,就是朱穆秦和碩車臣親王色登敦多卜的兒子,前年……大前年在喀喇沁行營被割了腦袋的那個!你怎麼想起他來……”說到這裡,卻是不由睜大眼睛,問道:“你怎麼想起他來……莫非……十四哥……”
曹搖搖頭,回道:“沒有什麼證據,只是突然想起十四阿哥來。或許,他的勢力比咱們想像中的要大,有心謀取大位的阿哥不止那兩位。”
“都是皇阿瑪的兒子。就算有那個心思也尋常,不過瞧他素日跟在八哥屁股後邊,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。”十六阿哥回道:“這幾年十三哥沉寂了。倒是讓他得了便宜。德妃娘娘在宮裡又說得上話,外頭巴結他的委實不少。
“那次烏力吉世子被殺之事,二阿哥與八阿哥兩個都沒落下好。三阿哥若是有這般謀略人才,也不會……”曹說到這裡,卻止住了。想起一人來,諸皇子中素日最不顯山、不露水的十五阿哥。據他這邊查到地訊息,十五阿哥同三阿哥有些親近。同十四阿哥關係亦不錯。
十六阿哥笑著說:“我也想著不是他,別看他年長,瞧瞧他做的那些事。四哥自幼養在佟娘娘宮中,受娘娘的影響,才篤信佛教,這是眾所周之地事兒。三哥前些年上蹦下跳,誰不曉得其野心為何。現下倒是擺出副寄情山水學問的模樣。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。”說到這裡,摸了摸下巴:“十四哥……素來往軍中跑得勤,保不齊真是他……”說到這裡,皺了皺眉道:“若是如此,那大家還真小瞧了他!”
曹隱隱記得八阿哥後來失了康熙的歡心,徹底消沉,十四阿哥接手了“八爺黨”。好像是“斃鷹”還是什麼鷹事件。八阿哥進貢康熙一隻海東青,結果不知是死了,還是奄奄一息。反正是犯了康熙的忌諱,對八阿哥多加申斥云云。
十四阿哥看自己不順眼,只是因自己託關係幫了永慶傷了他的麵皮,還是因他就是“草原王子被殺事件”、“前門爆炸案”的幕後主事者,所以才會對曹心存不滿?
雖說隨扈這幾日。每日不過四十餘里。但是因始終在馬上,十六阿哥身上也乏。他揉了揉脖子。道:“在馬上挺了這幾日,身子都僵了,待會回去叫月華給揉揉!”
月華就是曹前兩個月在暢春園看到的那個宮女,與十六阿哥地側福晉李氏容貌有幾分相似。已經被十六阿哥收房,成了十六阿哥的侍妾。這次十六阿哥隨扈,李氏因懷有身孕,在京中待產,同來的女眷是十六阿哥郭絡羅氏與這個新收的廖氏月華。
曹站在湖邊,只覺得暑氣全消。聽了十六阿哥的話,他不由得一陣豔羨。他是臣子,又是隨扈出公差,別說是媳婦,就是梳頭丫鬟也不能帶,只能幾個長隨小廝。
不過,就算許他帶家眷,初瑜也暫時脫不開身。五月初,曹收到曹寅夫婦的家書,曉得兆佳氏與曹頌他們四月二十五打江寧出發,已經北上。同時,莊先生那邊的回信也到了,只說收拾妥當,近日啟程回京。
二房嬸孃與幾個堂弟堂妹,莊先生那邊地田氏母子,都要在府裡安置妥當。這些事,便都要靠初瑜與紫晶商議著辦。
兆佳氏是長輩,但是因主院蘭院是李氏地住處,便只能另外收拾座院子。而後,比照著蘭院的傢俱物什,給收拾屋子。
不說是曹頌,就是曹碩與曹項也都半大不小了。他們幾個兄弟如何安置,院子與屋子,都要重新粉刷收拾。
田氏身份特殊,又是守寡之人,屋子佈置得不好太花哨,也不好太冷清,這需要拿捏妥當。
還有隨二房過來的下人僕從,山東回來的這些個,仔細算算人口,這府裡便有些不寬敞。現下住的是曾祖、祖父留下的房子,就是曹也不好說換宅子就換宅子。
偏生左鄰右舍一時半會還沒有人家要賣房子,想要擴建也沒地。最後還是紫晶建議,在後花園那邊再建排後罩房,若是府裡侍候的,住那邊也算是妥當。
十六阿哥說完月華,想起曹來,擠了擠眼睛,賊兮兮地笑道:“你可不比當年,是有媳婦的人。這塞外要好幾個月,你可咋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