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。納喇氏歇了口氣,方繼續道:“連臉面都不要了,你弟妹沒進門時,隔三差五打發巧芙往弘曙屋裡去。你弟妹嫁進來後,好不容易消停一個月;不想,等你弟妹回孃家住對月時。她不知使了什麼手腳,讓巧芙留在弘曙院子裡過了一夜。而後,她自然不肯委屈外甥女,要為外甥女做主,逼著弘曙納巧芙為側室。弘曙有口難辯,只說是新婚,不願讓妻子難堪,一年後再納。她生怕弘曙反悔,事情有變,等你弟妹打孃家回來。便讓巧芙給你弟妹敬了茶。”
初瑜聽了,很是抑鬱,問道:“難道,弘曙他……”
納喇氏苦笑著搖搖頭,說道:“天可憐見,幸好弘曙還不糊塗,沒有沾巧芙的身子。要不你當她為何只在府裡鬧騰!若是弘曙與巧芙真有了首尾,怕是她早就要鬧將開來。雖說你阿瑪屬意弘曙為世子,畢竟還沒有正式請封。若是弘曙新婚就鬧出這樣的事來,傳到太后的耳朵裡,哪裡還有他的好?”
“她”這番籌劃,怕仍是心有不甘地緣故。這些年來,有給淳郡王生兒育女的納喇氏襯著,她這個嫡福晉,不像個妻子,更像個擺設與管家。
初瑜卻不曉得該怎麼勸了。想起方才說話地緣由,問道:“這些都是弘曙的事,又幹弘倬什麼,怎麼會使得他惱了?”
聽初瑜問起這個,納喇氏道:“說起來,都是冤孽!巧芙經常往你哥哥院子去,沒有入你哥哥的眼,卻是讓弘倬看上了。等鬧出後來的事來,他只當弘曙使壞,欺負了巧芙。又不肯給巧芙名分。不只是哥哥,他連著嫂子都埋怨上了,當著面說你弟妹是妒婦!”
初瑜越聽越惱,想不通素來老實懂事地弘倬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:“額娘,阿瑪怎麼能容他這般?不管如何。弟妹已是受了委屈。還要無端受小叔子的氣,哪兒有這樣的道理?”
納喇氏道:“你阿瑪那個脾氣。誰敢告訴他?還是有次讓你阿瑪瞧見他頂撞弘曙,才曉得兄弟嫌隙之事。你阿瑪火大,罰弘曙跪了三日,打了弘倬二十鞭子,又吩咐她將金家姊妹送走。她哪裡肯依?鬧了幾遭,終是將她們姊妹兩個留下了。這往後,弘倬對哥哥就疏離得不行!”聽了這番講述,初瑜沉默了半晌,對納喇氏說道:“這樣看來,不過是誤會罷了,同胞兄弟,有什麼解不開的冤仇?他們同額駙向來親近,讓額駙做個和事佬,來給他們說開了就好了。額娘不必太過憂心。”
納喇氏看著初瑜,有些愧疚,說道:“都是額孃的不是,再忍忍就是,何苦同你吐苦水,倒累得你跟著操心。”
“我是額孃的女兒,額娘說這些見外地作甚!”初瑜嗔怪著,神色卻露出些許遲疑來。
知女莫若母,見女兒這般神情,納喇氏問道:“這是咋了,初瑜也有心事不成?有什麼,別憋著,跟額娘好好嘮嘮。有什麼難處,還有你阿瑪與額娘我在。”
初瑜看著窗臺上擺著的盆景,沉默了好一會兒,方道:“額娘,女兒不曉得自己個兒怎麼了,甚是怕得慌!委實是心下不安!”
納喇氏見她臉色發白,不禁有些心疼,使勁揉了揉她的手,問道:“這是道遠累著了,可是夢魘了?”
初瑜沒有回答納喇氏的話,而是說道:“額娘,女兒想放幾個大丫頭出府,除了配小子,直接放歸父母家好麼?”
納喇氏聽得有些糊塗,說道:“若是做事仔細,侍候主子忠心,恩賞其出府歸家,也沒什麼。只是你們府裡,還有外頭地人當差不成?曹顒家也算是幾輩子體面,怎麼家生子兒使喚不過來,要打外頭進人?”
“是喜雨、喜雪,還有珠兒、翠兒幾個!”初瑜地神色有些落落寡歡,言道:“她們幾個都是容貌好地,配小子怕糟蹋了她們,到時女兒心裡也難安。便想著,放歸父母家,由親爹親孃做主聘嫁,總是妥當些。”
“喜雨!”納喇氏聽到這個名字,神情有些異樣,對初瑜道:“怎麼?這都將近三年了。額駙還沒有納她?”
初瑜微微皺眉,說道:“額娘,難道我們夫妻過不得,非要巴巴地拉個別人攪和進來?”
納喇氏自知失言,道:“額娘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額駙只有兄弟一個。就是為了繁衍子孫計,想來也是要納妾的,到時候外頭抬來個淘氣地,還不如陪嫁過去的便宜!”
初瑜只是不語,心裡卻糾結得不行。難道自己是自欺欺人,一雙兩好,真是求不得麼?
納喇氏略帶試探地問道:“你真是要打發喜雨出府?她爹媽都沒了,只剩下叔叔,卻是個不成器的。若是真放出來,怕也落不下好。”
初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