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沒見初瑜跟著母親出來,曹顒有些意外,待曉得是留在淳王福晉身邊侍疾,心裡也有幾分不放心。
等回到府中,隨著父母進了蘭院。曹顒問道:“母親。福晉到底什麼了?不是說病已經好了麼,昨兒我問過弘曙他們地!”
因淳王福晉暈倒後,李氏與納喇氏也往東屋看了,所以大致曉得緣故。她將兩個小女孩兒打架之事說了。雖然覺得福晉地小外甥女野了些,但是她卻不曉得福晉惱地緣故。只當她是心疼愛女,看到五格格臉上地傷來暈的。因此,她嘆了口氣,道:“這就是當孃親的,將孩子都當成心尖似的,再加上她本是大病初癒,這急火攻心下。就有些個受不了吧!真是沒想到。那麼點兒個小姑娘,看著也乖巧,竟能下得了這般狠手!”
曹顒沒見過金家姊妹,但是也聽初瑜提過,曉得大的十六,小地十四,卻是淳王福晉特意留下的。
對於這位嫡岳母,曹顒的印象只有一個,就是極好強的女人。卻不曉得。今日她這番著惱,有沒有後悔在裡頭?
魯伯赫,富察氏。滿洲鑲白旗人。開國名將額色泰三子,而今任鑲黃旗滿洲都統。他六十多歲。但是聲音洪亮,絲毫不顯老,看著李煦身後侍立的李鼎,心下頗為滿意。
廳上,除了李煦父子與魯伯赫之外,還有魯伯赫的長子巴爾賽與侄子傅鼐。
雖然對李鼎的品貌都甚是滿意,但是想到他二十三歲還未成親,是不是有疾,老爺子便也有幾分不放心。想要開口發文,這些話又不好說出口,他神色之間便有些猶疑。
這親事成了雖然好,但是也不好使孫女守活寡啊。說實在話,若是換了尋常,他對李家是瞧不上眼地,富察家雖說不如頭些年顯赫,但也是鑲白旗大戶,就李家這個出身還真看不上眼。
不過,現下卻是不能說那麼了。老爺子瞧了身子日漸發福地長子,心下嘆了口氣。
想他富察家,他的父親曾跟著太宗皇帝征戰滿洲,戰功赫赫;他的兄長噶爾漢曾為將軍,也是征戰南北,偏偏未能落得個好下場,最後因貽誤戰機罷官,失了頂戴爵位。
前些年,也是為了振興家族,魯伯赫尋了老主子顯親王的門路,將長子送到東宮,為中允。沒想到,立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如今徹底被廢了。連帶著他的兒子,都在御前成了禁忌,雖沒有問罪,但是想要出仕卻再也不能。
雖說如今他還在都統任上,他三子齊格在齊齊哈爾任副都統,但是都鮮少有機會在御前。想要與李家聯姻,也是想要洗了“太子黨人”的身份,向萬歲爺表白心跡罷了。
傅鼐坐在一旁,端著茶杯,喝了一口,心下也思量著,這門親事結成,主子那邊不會多心吧?隨即想到,應是不會,自己打康熙三十一年起,便在主子身邊任侍衛,畢竟是二十多年的情分。
再說,李家在京城這般鑽營,若真是於其他勳貴結了親,保不齊真是給八阿哥那邊添了助力。若是富察家,卻是放一萬個心。老爺子吃了太子的虧,怕是見了阿哥,就要躲得遠遠地,哪裡還敢上前湊合。
李煦見老爺子的臉色,也曉得對方是疑兒子身子。二十多歲沒成親,換作誰家聽了,都要有所擔心。因此,李煦便笑著說道:“有件事,不當瞞世伯,小兒早年成說過一門親事。”
魯伯赫聽了,臉色卻難看起來,冷哼一聲,道:“怎麼回事?難道是要娶老夫的孫女做填房麼?老夫孫女雖然因給她阿瑪額娘守孝,耽擱了選秀,也不會給給家做填房!”
雖然有心於李家結親,但是他也不願意委屈了這個孫女。因兒子媳婦都沒了,他這個做祖父的當然要多操心些。
李煦忙擺了擺手,說道:“小兒確實未成親,對方退親了,這事閣峰曉得!”
“閣峰”是傅鼐的字,魯伯赫望向侄子,見傅鼐點頭,臉色好些,便開口詢問對方退親地緣故。
第九卷 謁金門 第三百一十章 姻緣(上)
聽魯伯赫詢問退親的緣故,李煦略作思索,回道:“前幾年,小侄患病,小兒侍疾床前,積勞成疾,也跟著病了。後來,不曉得怎麼以訛傳訛,傳到對方家中,只當小兒年壽不久,便使人退了這門親事。”說到這裡,嘆了口氣,道:“說來,都是小侄耽擱了他。”
魯伯赫聽了,望向李鼎的目光就帶了幾分探詢。
李煦道:“若是小兒體弱,小侄也不敢將他送到御前當差。如今蒙萬歲爺恩典,在乾清宮當差,實在他的福分。”
這句話使得魯伯赫放下心來,侍衛處那邊也不是誰都能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