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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9部分

就早去早回吧。曹拿了主意,便同門房說了,讓他們稍後告知曹寅。他自己個兒,則是帶著幾個人騎馬往十三阿哥府去了。

剛才空腹吃了不少酒,這小風一吹,曹就有些上頭,身子在馬背上打晃。

任家兄弟與小滿跟著,見了就有些不放心,勒馬上前,道:“大爺,要不小的到前面叫輛馬車來,爺坐馬車去?”

曹用左手揉了揉腦門,道:“不用特意去叫,碰到就僱個,碰不到就算了。”

風勢漸大,烏雲蔽日。天色漸漸暗下來。

路上行人稀少,走了兩條衚衕。也沒看到有趕車的。

任叔勇沒有法子,想著要不要快馬去前門那邊叫車,被曹給攔下:“算了,這冷風一激,酒也醒得差不多。”

話雖這樣說。大家也不敢讓馬跑快了。

主僕數人,“踢踏”、“踢踏”地駕著馬,走了小半個時辰,才到金魚衚衕。

天上已經飄飄灑灑地揚起雪花來,落到人臉上涼絲絲的,卻是讓曹舒坦不少。

管家一邊引曹見了客廳,一邊使人往二門送信。

十三阿哥不在前院,想來是在內院陪福晉。

十三福晉有了身子。再有一兩個月,也到產期。因顯懷,出行不便,這邊才由側福晉富察氏到曹家賀壽。雍親王府那邊去的,則是另一位側福晉瓜爾佳氏。

十三阿哥得了曹來了的訊息。從內院疾步出來。

見到曹地那刻,他卻是不由皺眉,道:“這是吃酒了?臉怎麼這麼紅?外頭可是變天了,你大病初癒,身子也當仔細。”

雖說板著臉,但是卻難掩話中關切之意,曹聽了心裡暖呼呼地。擺擺手道:“謝十三爺惦記,不礙事,一會兒回去喝碗薑湯發發汗就好了。”

十三阿哥神情舒緩,道:“雖說天還不冷,到底要進冬月了,這風卻硬。雖是年輕,你也不能糟蹋身子。要不然落下病。卻是要遭罪一輩子。”

他沉寂這七八年,大多數時候被病痛折磨。

雖說曹前後淘換了不少治風溼腿疾的方子給他。其中也有些效力。這幾年卻是又犯了,實在人不勝其煩。

鬧到後來,十三阿哥都懶得再尋醫問藥。

要不是十三福晉勸了多遭,怕是十三阿哥早就不再吃藥,聽之任之了。

曹點點頭,道:“曉得了,身子是本錢。別地不說,正如家父所言,身體髮膚,受之父母,保重自己,不讓親長擔憂,才算大孝。既為人子,多年撫育之恩未報,怎麼敢再因自己個兒的緣故,累及親長跟著操心。這其中,卻是有勸解十三阿哥之意。

這些年,曹見過他地期盼,也見過他的失落,實怕他鬱鬱寡歡下去,無法逃脫壯年早逝的命運。

十三阿哥聽了,嘴角揚了揚,不置可否。

他伸出手來,摸了摸自己的膝蓋,面上現出幾分苦澀來。

治了這些年,他之前看著已經是盡好了,如今卻是犯了宿疾。這關節處紅紅腫脹的,起了膿包。

這一身地風溼,都是誰所賜?

這腿上的膿包就是見證,自己從天之驕子、皇上寵愛的皇子阿哥,成為階下囚。

自己是臣,雷霆雨露,俱是君恩,有啥說的;自己是子,父命難違,更沒啥說話的餘地。

現下想想,不知道自己個兒是不是沾了這膿包的便宜。

同樣是因奪嫡倒黴的皇子,大阿哥與二阿哥可是被圈著,每年就不停地生孩子了。他這邊,雖是沒有封爵,閒散宗室待遇,但是卻勝在能有些自由。

想這些,卻是多了。

十三阿哥從袖口裡抽出一張信封,遞給曹。

軟塌塌的,曹開啟看了,卻是一打天會號地銀票,數額有數百到數千不等。

十三阿哥已經是收斂神情,正色道:“你是曉得的,我們府應酬往來少,開銷也不多,承蒙你費心,這些年陸陸續續的也有些進項。

這是銀票有福晉這些年節儉下來的,有這半年洋貨鋪子的分紅,總計三萬兩。西北缺銀子,朝廷地軍隊在那邊卻是每日都需要拋費。你初去內務府,那邊能不能使喚得動也不好說。這銀子……隨便化個人的名字,捐了吧……”說到最後,卻是有些沮喪:“萬不可露出我來,要不然的話,怕皇阿瑪就要以為我是做戲,怕是越發厭棄我了……”

看著十三阿哥身上半新不舊的衣服,還是幾年前就見過的,曹就覺得手中的銀封沉甸甸的。

他思量了一會兒,道:“天下沒有不透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