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罷職了。
內務府如今有總管一位,是現下的工部尚書,八旗有名的才子赫奕,老姓赫舍裡,正白旗。他頗有納蘭遺風,侍衛出身,除了琴書上造詣很深,在畫作上也小有所長。
自打康熙四十七年,“一廢太子”後,這內務府總管就鮮少有人能做長的,赫奕卻是其中的例外。
無欲則剛,這句話說的果然不假。
赫奕痴迷書畫。對功名利祿看得平平,沒有什麼攀附之心。對於皇子阿哥們私下的拉攏,他也不知是真傻,還是假傻,帶著幾分酸腐,說的對方稀裡糊塗。
因沒有野心,倒是得了帝王的青睞。
這些年,內務府總管換了很多茬。赫亦卻是半點沒受到影響。
除了這位畫家主管外,內務府署內務府總管的卻是好幾位。其中,有資歷深地已革大學士馬齊,有御前一等侍衛觀保等人。
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雖說如今沒有正式旨意署總管內務府大臣,但是十六主理、十七阿哥協理內務府,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這些內務府的頭面人物,誰像是能淘換錢的?
這樣看來,康熙巴巴地盼著曹痊癒也能說的過去。
除了衙門那邊的公事。曹還要顧忌到家裡這邊。
雖說之前瞞著李氏,但是兆佳氏有次過來,不小心說破,使得李氏擔憂不已。
種種緣故之下,曹卻是不好再臥床休養,只盼著自己早些好起來。
曹“裝病”。宮裡連番“賜藥”,這番榮寵卻是令人眼熱。不過,曹家歷年受到的榮寵何曾少了,大傢伙茶餘飯後,唸叨兩句,也就膩歪了。
如今。京裡傳得沸沸揚揚的,就是關係到廢太子的“礬書案”。
二阿哥被圈,是禁止同外界書信往來地。上個月月末,他卻藉著福晉重病,使喚太醫
賀孟俯往宮外傳遞書信。
因咸寧宮外有侍衛,出入都要檢查搜身,不讓帶出去隻言片語,所以二阿哥就用明礬化水寫信。
這信寫出來,曬乾。就是乾淨的白紙,可以避開侍衛的檢查。
他倒是也沒別的壞心思,就是聽說西北戰事起,不少曾獲罪的宗室與官員都被允許軍前戴罪立功,也就心活了。
畢竟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,對權勢的渴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除去。
他買通這個孟太醫,讓其將礬書帶出去,交給他的鐵桿支持者正紅旗滿洲都統普奇,囑咐其保舉自己為大將軍。
結果,普奇這邊還沒有張羅。就叫他地堂弟輔國公阿布蘭給出首了。
普奇與阿布蘭。都是廣略貝勒褚英之後。
褚英是太祖嫡長子,本該為諸王中最為尊貴之人。但是因他是被廢之“嗣”。他這一支的子孫處境就尷尬了。
同為太祖嫡子的禮親王代善,子孫中有三個鐵帽子王,那是何等的體面。
這樣一對比,就使得廣略貝勒這一支的子孫,就盼著出人投地,就盼著也能撈個王爵噹噹。
卻不想,你盼我也盼,這自己人對自己人揮刀,才能正中七寸。
到了十一月初八,“明礬”案,終於有了結果。
二阿哥打聽呼圖克圖來京之信,也希望能有早日釋放的訊息。
宗人府這邊由簡親王雅爾江阿帶著人審了阿布蘭首告地“礬書案”,卻是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普奇身上。
“縱徇太醫”的,不是二阿哥,成了普奇。
倒不是雅爾江阿同二阿哥有什麼交情,而是二阿哥畢竟是昔日儲君,要是將他牽扯進來,那一不小心就要揹負“落井下石”的黑鍋。
宗人府那邊,最後給普奇定的罪名是“具悉其情、不行奏聞”,應擬了個絞立決;太醫則是賀孟俯則給判了斬立決。
康熙這邊,卻是都給降等了,普奇著照前拘禁,賀孟俯改擬斬監候。
卻是“雷聲大,雨水小”,讓不少人失望,也讓不少人心裡又生出些念頭來。雖說康熙沒有允二阿哥出征之意,但是也不像要繼續苛責,這其中就有些說道了。
男人們整日裡想著鉤心鬥角之事,女人們卻侷限於方寸之間,家長裡短地過日子。
十一月初九,是七福晉的壽辰。
曹調理了十日,已經大好了,無需再臥床。
只是因還沒到衙門報道,曹也不好這樣就出門子應酬。所以就讓初瑜帶著天佑與恒生兩個回淳郡王府,給福晉賀壽。
天佑眉清目秀,恒生虎頭虎腦,小哥倆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