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先不陪客了。還請這位奶奶見諒。”王鄭氏站起身來,已經是送客地姿勢。
“姐姐真是狠心,怨不得大哥不想認我,想來也是姐姐地意思……”楊瑞雪的淚簌簌落下,看著甚是悽苦可憐。
王鄭氏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,她的母親鄭氏說是“病故”,真相併非如此。而是在丈夫家門前,被白氏罵得羞憤難當,懸樑自盡。
楊瑞雪卻只當王鄭氏已經被軟化,不禁竊喜。嘴裡還絮絮叨叨地說著。
王鄭氏心裡正堵得慌,聽了楊瑞雪沒完沒了的,有些不耐煩,皺眉道:“說這些做什麼,這位奶奶卻是有些交淺言深了。請恕少陪。”說著,已經是起身要出去。
楊瑞雪見了。有些著急,上前拉了王鄭氏的衣衫,帶著哭腔道:“姐姐到底要怎樣才肯認我?”
王鄭氏止了腳步,冷笑了兩聲道:“因為你母親,家母失了丈夫;因為你父親,使得我失了母親。父債女還也好。母債女償也罷,這親人二字還請少說出……”
說完,她便沒有再留。
她側身繞過楊瑞雪,出門去了。
楊瑞雪怔怔地,卻是說不出話……
曹喝了半月的湯藥,身子看起來已經好得差不多。只是表面上看罷了,動彈多了,就渾身冒虛汗。
儘管如此。他也曉得自己這病不能再拖延下去。
宮裡已經幾次派太醫過來,曹就算想要偷懶多歇幾天,怕也是不能。
這還是署內務府總管地訊息後,曹頭一遭在朝廷上露面。
這關注曹的人,不免都要過來,與他寒暄兩句。
雖說還沒到上朝時辰,聖駕未到,但是這邊也是禁止喧譁的。
於是乎,官員與官員之間說話,就都“竊竊私語”地。
這朝會地禮儀。還有個不得“交頭接耳”這一條。於是乎。大傢伙寒暄時,這身子板得整整齊齊的。聲音不大不小地。
曹笑著聽了兩句,心裡卻也沒什麼興致。
自己這個內務府總管的職位,說白了就是皇宮裡的後勤主事兒之一,在明朝都是由太監兼任。
想到“太監”。曹想起這數日來的補藥,卻是隻覺得鼻子溼打打地。
他忙掏出帕子,捂住鼻子,殷紅的血漬,看著甚是使人觸目驚心。
有沒看清楚的,見他帕子上有血漬,還當他是咳出來的,這也使得不少人想入非非。
少一時,康熙聖駕到了,朝會開始。
除了升福建巡撫覺羅滿保為閩浙總督之外,今日的朝會就說了一件事兒,那就是將南書房行走何焯的官銜與進士、舉人地功名都革了。留著白身,仍在修書處行走;如不悔改,著該管官員即行參奏。
何焯的罪名主要有三,一是將今時文章比之萬曆末年文章,這卻是大不敬之罪了。
其實,是他在康熙前些年丁憂時曾將女兒託付給八阿哥。因八福晉沒有生育,所以就收了何女為養女,帶在身邊。
南書房行走,武英殿纂修,都是在宮裡當差的。朝廷早有制度,大臣禁止結交皇子阿哥。
第三條罪名,就是何焯受賄,為知縣之子夤緣。
三條罪名下來,已經是死罪了。
還是康熙念其“稍能記誦”,從寬免死,。只是將他的官職與功名都革去。
曹冷眼旁觀,卻是心裡好笑得緊。
康熙卻是老了。有些蛇影杯弓。
二阿哥那邊剛鬧出“礬書案”這邊康熙就已經先向八阿哥動手了。明面上是發作何焯,實際上卻是殺雞駭猴,給那些還對十三阿哥有希望的人先動手。
關於奪嫡之事,曹心裡曉得後事,已是失了關注的興致。
散朝後,曹卻是忙起來。
先是皇太后打發人過來,傳曹過去。
曹成親後,隨著妻子來給太后請過安,對太后地印象就只是一般。覺得她不愛說話,架子到。
今天,太后的臉上慈愛得不行。
除了問了幾句曹的身子如何,太后還專門問起了李氏。說話的功夫,已經有內侍收捧了匣子過來,裡面卻是銀絲的長命鎖。
不用說,這自然是為了長生滿月預備的。
到底沒完沒完?
曹心裡付費不已,尋思自己是不是忘恩負義。明知道太后是好心好意,但仍是不願使人領情。
曹從太后宮出來,魏珠就已經在外頭等著了:“曹爺,皇上口諭,傳您青溪書屋見駕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