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對於父親同八阿哥相交往來之事,他亦是早就知曉。
想起前兩年太子黨人被大肆發落地事兒,李鼐不禁生出幾分擔憂,問道:“父親,要是萬歲爺要繼續發作八爺,那父親這頭……用不用給曹家姑丈去封信,問詢下主意?”
李煦聽了,沉思片刻,道:“給錢仲去信,今年往曹府送地年禮,比照往年的例,厚上三成。”
李鼐應了,不過帶著幾分不解,問道:“父親,都是至親,有姑姑在,即便姑丈做京官了,待咱們家還能有什麼不同麼?”
李煦苦笑,道:“你姑丈待咱們沒有什麼不同,但是你還當曹家如今地當家人是你姑丈麼?你那位表弟,是個有主意的,真到了事關生死榮辱之時,這點子骨肉情分真未必會放在眼裡。送這些禮,卻是給京里人看的,就算小曹想要拋開咱們家,道義上他也說不過去。”
李鼐聽了,不由愕然,訕訕道:“父親許是多想了,兒子去年進京,表弟那邊也是親熱的。”
李煦冷笑兩聲,道:“你心懷仁善,瞅著誰都是好的。這叫有備無患,總是穩妥些……”
第十卷 游龍舞 第四百七十四章 君恩(上)
曹頤的二十一歲生辰,是在喋喋不休的爭吵中開始的。
老公爺的元配去世多年,沒有續娶,府裡只有幾位姨娘。曹頤隨著這幾位,在內宅侍疾,忙活了半日,入夜方歇。
因他們兩口子,是跟著內務府的屬官與御前侍衛來的。
雖說沒有名旨,但是其中意味,不言而明。這幾位姨娘也乖覺,曉得是萬歲爺為老公爺選的嗣子、嗣媳婦,待曹頤也甚是巴結。
她們專程收拾了靜室,做曹頤臨時休息之所。
老公爺已是昏迷不醒,聽太醫的意思,也沒幾日的光景,因此曹頤便隨同塞什圖留在這邊府裡。
第二天剛起身,曹頤便聽婆子來報,道是本家的幾位太太奶奶來了。
昨兒曹頤剛來時,便有幾位同輩份的奶奶在這邊。聽諸位姨娘的意思,那些人是藉口老夫人在世時留過話兒,要分府裡的細軟。
曹頤聽了,甚是可笑。
國公府雖說沒有嗣子,但是老公爺膝下還有個嫡出的格格,哪裡有當孃的不把自己的妝裹留給親姑娘,反而要給侄兒媳婦的?
今天既然是將長輩也搬來,那指定是見他們夫婦兩個入住國公府,心裡急了,想要仗著輩分來壓人。
想到這點,曹頤有了思量,使人打發人給塞什圖送信後,便不慌不忙地洗漱起來。
因婆婆喜塔臘氏不喜奢華,曹頤身上也甚少用華貴的首飾。
不過,今日對著梳妝檯,她卻將帶來的幾款首飾挑貴重又不花哨的戴了幾樣。
掃了一眼昨晚家裡送來的幾套衣裳,曹頤選了件秋色的旗裝換上。再罩上姜色地比甲,同色的毛領。
雖說顏色稍顯老氣,不花俏,但是看著倒是比平素端莊肅穆。
看著曹頤臉上全無笑意,春芽在旁低聲道:“瞧姑娘這個樣子,恍惚之間,倒是有幾分咱們家福晉貴人的派頭。”
曹頤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,道:“這是出嫁前母親送的八寶鐲子。原在梳妝匣裡放著,老太太竟使人送了它過來。到底是上了年歲的老人家,想到咱們在這邊定是不容易,需要好生收拾才能壓倒場面呢。要不然,讓那些人當咱們是上門討飯的窮酸。”
夏芙道:“怎地這般小瞧人?不說別的,就看昨兒那幾位奶奶地裝扮,也不比咱們府裡氣派什麼。這府裡的爵位,不是比老爺的高麼,怎會如此?”
這哪裡有什麼可比的?雖說宗室輔國公比民爵高貴。但是宗室排場大,應酬多,進項少,日子自是緊巴巴的。
孃家那邊,有哥哥在,又什麼時候缺過銀子?
想著自己豐富的嫁妝,曹頤的底氣漸漸足了起來。
無欲則剛,她同丈夫只是奉命來侍疾罷了,又不貪圖這邊的浮財,心裡自然是坦坦蕩蕩。
那些貪鄙的嘴臉。雖說不耐煩見,但是她也曉得應酬也少不得。
她對著鏡子,瞧瞧已經妥當了,才站起起身,帶著丫鬟婆子。不僅不慢地過去。
內院堂屋,兩位四、五十歲地貴婦人坐在炕上,地上雁翅排列的幾把椅子上,坐著幾個少婦。
這都是公府的近支,多是帶著爵位的人家。就是品級低的,男人也是奉恩將軍,所以這些人還真沒有將塞什圖夫婦放在眼中。
加上侍立的丫鬟婆子。滿滿當當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