麼為了外甥女置辦了這般豐厚地嫁妝?
初瑜在旁看著,心下暗動,小聲說了幾句昨日富察家“添箱”盛況。
聽說好幾個皇子福晉給靜惠“添箱”,兆佳氏神色有些古怪。“嘖嘖”兩聲道:“實沒想到。她家的親戚還挺有人情味兒。”
嘴裡這樣說著,她心裡也算是曉得。大兒媳婦許是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微寒。
再加上靜惠她是見過的,曉得是個老實不愛說話的姑娘,這樣想著,又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吃虧了。
曹這幾年之所以這般風光,還不是因有平郡王府與淳郡王府兩處幫襯?兒子要是藉著媳婦的光,同幾處皇子府都攀上關係,那豈不是前程似錦?
兆佳氏越想越歡喜,臉上就有些藏不住,帶出幾分得意來。這,卻是看惱了一個人,那就是兆佳氏的大嫂吳雅氏。
吳雅氏只有這如慧一個親閨女,嫁妝自然是預備了多年的。
同曹家定親後,為了給閨女長臉,不在妯娌間被壓過一頭去,吳雅氏也沒少費心思。
小到為擺設用的盆景、花瓶、茶葉罐,大到立櫃、八仙桌、几案,都是精挑細選,華麗非常地。
只是同富察家預備的比起來,失了大氣。
不說別的,就是那帶硬木玻璃罩的如意,吳雅氏給姑娘預備地是翡翠的,富察家陪嫁的是柄整身白玉的。
聽說曹家往那邊下聘時,用得也是白玉如玉,吳雅氏對兆佳氏就有幾分埋怨。
既然這邊是親侄女,不求你偏疼些,也不好如此分出高低上下來。
兆佳氏正是滿心地意外之喜,只覺得神清氣爽,從來沒有過的體面,哪裡還顧得上嫂子的臉色難看不難看?
又有不少女客奉承著,兆佳氏就更有些暈乎乎了,心裡隱隱有些慶幸。
幸好當初一時心軟,成全了兒子,沒有想著什麼退親之事。要不然的話,現下“添箱”的親戚越多,那豈不是得罪地人越多?
一下子得罪半圈兒王爺、貝勒。哪裡還提什麼前程不前程地,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叫人給折騰下來?著,但是畢竟還沒有分家。是曹家娶媳婦,所以喜棚還是搭在這邊府裡。
今年欽天監選出的京城衙門封印地日子是臘月二十二,如今還沒到日子,但是因臨近年下,各衙門也清閒起來。::
曹到衙門打了個轉兒,將手頭地差事料理了,回來操辦弟弟的親事。
伊都立是曹頌的姨夫,靜惠的舅舅。兩頭兒佔著親戚。
因旗人講究姑娘貴重,所以他還是往傅鼐家那邊幫襯去了。
唐執玉曉得他們兩個都忙,也是將衙門的瑣事處理妥當,給他們勻出空來。
與其說曹頌娶婦,還不若是說曹寅進京後的首次公開交際,往曹府去應酬的親朋故舊,自是不少人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雖說禮部左侍郎不過是清貴職務,並不當什麼實權,但是架不住曹寅膝下有個好兒子、好女婿,誰人敢小瞧?
這上門湊趣的。自然就是比過往來地人家又多了幾成?!
外地進京候缺或者等著陛見地高官,既趕上了曹府的喜事,也沒有好意思吝嗇的。
自打過了臘八,賀禮就源源不斷地送上門來。還沒到正日子,已經收了好幾間屋子的物什,金銀古玩也堆了一地。
曹原本帶著弟弟們,在大門外迎客,讓這夥子送禮的人這麼一鬧,心裡也有些忐忑。
也沒有大肆張揚,為何會如此?
京里人愛臉面。旗人家講排場的大有人在。就拿這辦喜事來說,“前五後四”辦九天的,也不算什麼稀奇的。
曹家用的是“前三後二”攏共五天的安排,催妝前一日才成立賬房。搭喜棚。
曹寅在客廳忙著待客,連莊先生平素不喜出面應酬地,都在偏廳陪著賀客說話。
府裡內外,都忙成一團,新郎倌卻是不曉得哪兒去了?
曹半晌沒有看到曹頌,問曹碩道:“你二哥呢,見了沒有?這嫁妝已經迎回來好一陣兒了,怎麼還不見他?”
曹碩搖搖頭。道:“一直沒見。好像還在東府那邊兒沒過來。”
曹揉了揉腮幫子,笑了小半天。臉都酸了。見客人到得差不多了,曹對曹碩,道:“走,先進去歇歇,也吹了半天風了。這小二,不會是昨晚高興地一宿沒睡覺,這會兒躲哪兒補覺去了吧?”
說話間,兄弟兩個進府,往偏廳去了。曹卻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,曹頌此刻正在東府東跨院的廂房裡躺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