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。
十六阿哥的目光,則是望向不遠處的馬齊與曹寅。因地湖邊,清涼宜人,他已經收起摺扇,只是笑眯眯地看著聽著。
康熙這邊,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四阿哥說話。
四阿哥明日就要啟程回京,關於戶部的差事,康熙也少不得囑咐一二。還有一件事,康熙專程吩咐,那就是十七阿哥的病情。
雖已經傳旨京城那邊,要太醫院用心診治,但是康熙仍是難掩慈父之心,叫四阿哥回京後再詳細奏來。
十七阿哥雖已經是弱冠年級,但是同其他年長的阿哥相比,還算是小阿哥。
康熙對其雖比不得對十四阿哥、十六阿哥這般寵溺,但是也有幾分真心疼愛。
四阿哥這邊,自是恭恭敬敬地應了,又說了幾句勸皇父安心的好,端得是有情有義。
三阿哥在旁,瞅著這父子間的互動,已經覺得頭仁兒疼。為啥這次奉旨回京的,不是他,而是四阿哥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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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安門大街,富豐堂。
京城裡什麼買賣最好做,就是這入口的買賣。堂、莊、園、樓、坊、居,都是吃飯的地兒。
八旗入關,有些根基的人家,頭上都頂著世職,有點軍功地,就有爵位傳世。就算是平民百姓,男丁到了十六,就領一份錢糧。
這樣安逸的生活,使得這些八旗子弟養成驕奢的生活,就講究個吃吃喝喝。
像富豐堂這樣的館子,在京城也是數得上來,是內務府一個司官家的買賣。曹顒之前跟著伊都立他們來吃過兩回,是正宗的魯菜。掌勺的大師傅,是宮裡出來的御廚,名聲不大,但是手藝很是精湛。
不過,今日曹顒趁著休沐過來包堂子,並不是為了這邊的美味佳餚,而是因為這堂子裡有處大戲臺。
現下,戲臺上已經鼓樂齊鳴,旦角出來,咿咿呀呀地唱起戲來。
臺下,只做坐了兩桌。男人們一桌,女人們一桌。
男人這桌,坐著曹顒、曹頌、魏黑、鄭虎、魏信、王全泰,女眷那桌坐著初瑜、香草、艾達、鄭沃雪,還有鄭虎的妻子曹氏。
到京城這幾日,魏信原還想帶著妻子四下逛逛,倒是艾達地長相異於常人,差點惹出事端,也使得他們兩口子少了出去的興致。
曹顒已經在府裡憋悶了好幾日,聽說他們原想要去聽戲的,便包了這樣的堂子,帶著他們夫婦過來看戲。
艾達漢話才勉強聽得利索,對於臺上的曲子,哪裡聽得懂。不過是看個新鮮熱鬧罷了。
曹氏與鄭沃雪早年都在廣州待過,陪著艾達你一句,我一句說起廣州地風情。
香草坐在把邊上,眼睛偶爾移向艾達,也趕緊移開,實是不明白,為啥世上還有長成這樣的人,瞅著跟鬼怪似地。
初瑜只穿著尋常的旗裝,臉上帶著笑容,聽鄭沃雪同艾達等人說話。
少一時,一場戲唱罷,已經有人上來稟告,道是席面已經在園子裡擺好了。
眾人又移步就座,也是同這邊一樣,男女分席而坐。
定地是八兩一桌的燕翅席,砂鍋魚唇、三絲魚翅、珍珠燴燕窩、糟溜魚丁等,裝在極其精緻地器皿中,陸續上桌。
艾達已經學著不少時日的功夫,曉得席面上以初瑜為尊,看著初瑜動了筷子,才用筷子,略顯笨拙地夾了口菜,放在碗中,斯斯文文地吃起來。
男人那桌,已經斟上了蓮花白。
除了魏黑與王全泰之外,剩下地這幾個都是少年相交,十多年地交情。酒桌之上,便減了不少規矩,推杯換盞,喝得歡喜。
就是魏黑與王全泰兩個,同魏信也都算熟人。王全泰在廣州待了幾年,魏黑則是在曹顒結交魏信時,就已經跟著曹顒了。
曹顒羨慕魏信,還只是在心裡;曹頌這邊,則是赤裸裸地掛在臉上了。
“五郎,沒想到,你還真出息了。娶了洋媳婦不說,還要學著八仙,漂洋過海,這下子算是見了大世面了。”曹頌把著酒盞,親自給魏信倒了一杯,說道。
“謝過二公子了。”魏信笑著飲盡杯中酒,看著曹頌的侍衛服侍,道:“不過是混日子了,到底不如二公子體面。皇宮裡的侍衛,可是天子近臣。廣州那邊的幾個武官,有兩個就是侍衛出身,那派頭,真是說得了。
”
有的宮廷侍衛提撥的是快,但那得是內班侍衛,得以有機會常在御前當差地;像曹頌這樣的外班侍衛,就是要苦熬了。
好在曹頌並不是熱衷於功名